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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站良久,手心紧握的铜钱汗湿了,她挺直脊背,缓缓合手闭眼,沉静下心神,虔诚无匹。
——佛啊,我愿替他赎罪弥补前愆。
……
若难以宽恕,请让我分担他的罪过。
同下阿鼻地狱亦无所惧。
铜钱被掷起,于空中翻转几周,阳光照耀折射,高高的弧线后无声落在满是淤泥的池底。
她凝几息,双手合掌深深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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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钱对两人来说是个特殊的载体。
ps:不正经的最大剧透——>书封。
拜佛
高继壤摆脱几人纠缠后匆匆赶去,隔着片枯丛,恰见浴于日阳下深弯腰的平婉。
约停几息,她重新直起腰背,阖目缓张,侧容浸在熙光。
平和静蔼,令他不觉间放轻吐息,唯恐惊到她的虔意。
“高公子。”
身后突响声音,高继壤微抖肩,神志迅速回归,他踅身却见绛紫袍摆,上有暗纹浮动,登时心头大震,目移而上,果见是副相魏单。
高继壤忙半撤步拱手行礼:“魏相。”
魏单直直掠过他,与站在池边回首的平婉不期然相视。
“红梅悬枝不赏,怎的来这里?荒芜之地有何奇处?”
说这话时他的目光在池和平婉面容来回流连,目有询问。
高继壤视线平落,未敢与其对视,听到问话犹豫须臾便答:“废弃的佛家福池,细细究来确是无甚稀奇。”
闻言,魏单福至心灵,眸底不可察地翻起暗涌,遥遥隔着距离,他凝在她身上,雪青的衣裙,墨绿的耳珰,柔净的面容。
极轻极浅的低笑从胸腔至唇边。
这笑声意味难明,高继壤半疑半撼,抬目时袍摆飞卷,魏单已然背过身去。
他倏然想起什么,急急转头,却见平婉依旧面向福池,背影绰约。
只是他总有种莫名错觉,明明她仍是站得挺直,却又好像松弛许多。
这厢魏单已经走了几步,高继壤左右来回睃看,两个背影对着他,莫名的古怪。
他看向平婉,目光停在墨绿耳珰,轻拧起眉,想起二人唯一交际……高继壤又很快挥去脑海里的想法,离施粥也有好些时日了……
平婉祭拜完毕说要回去,他有些急,想说句什么邀去一起赏梅,腹稿不及打,但闻她启唇一句:“今日多谢高公子,只是我夫君生辰将至,生辰礼我尚且未准备妥当……”
至此不言,高继壤犹如雪水灌顶,浇得灵台霎时清明。
她是有夫之妇,他竟又忘记在脑后,她这是在提醒他?
他脸色变了又变,嘴唇翕合无言以对,袖中手指几番动弹,最终仅强扯笑:“既有事,平姑娘早回,今日人多堪堪遮花,亦不是观赏的好时节。
哪日寻个良日再来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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