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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单擦拭着她面颊上的泪珠,沉声又郑重:“好。”
的确如他所说,身上鞭痕在结痂,过几日大致就要好全,平婉伸进他怀里,果不其然摸出药罐。
他是什么样子,平婉再清楚不过,和平安有得一拼,小孩子似的。
一豆灯火下,她低垂的眉眼温柔婉约,偶尔会轻蹙蛾眉,凝几分心疼,手下跟着再放轻再放轻。
得知高继壤找到这里,趴在床榻上的魏单锤了锤床,这一动作药洒在伤口旁边,她气得直接一巴掌拍在他腱子肉上。
语带不满。
“莫要乱动!”
魏单焉下来,感觉背上温热的触感,半天问句:“手疼不疼?”
腱子肉硬邦邦的,她那一巴掌没怎么打疼他,倒是她的手震得都有些麻。
她还没有回答,他就侧过身将她的手攥进手里揉捏。
不等她嗔瞪,他已经认错:“是我乱动,但你看手都有些红了。”
恰也涂好了,平婉静静看着他小心地亲了亲她的手背,忽然心腔就生出痒意。
他自告奋勇去打热水,平婉遂收拾着床铺,蓦地寂静的夜里传来格外响亮的惊讶声。
音色过于熟悉,是张素荷的大嗓门。
平婉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跑出去,脚刚跨门槛,就见魏单站在桃树旁,半个身子隐在黑暗中,着实看不清面容。
而墙头趴着的赫然是一脸呆滞惊愕的张素荷。
看到平婉出来,她又活泛了神儿,眼睁睁见得魏单进了厨房,张素荷难以抑制上涌的好奇,斟酌着问句:“平娘啊,我瞧着……像你家那口子?”
平婉瞧眼在厨房里的人,面上漾出笑,“嫂子好眼力,这么久还记得。”
啧啧,瞅瞅那春风拂面似的笑,眼角眉梢尽是喜悦。
张素荷心道,这般时长不见,可不是她家老陈所讲的小别胜新婚。
“这回儿可要多在家待几天吧?”
平婉多几分无奈,摇摇头:“不过放今晚归家相聚,明日就要随军走了。”
张素荷道句可惜,平婉只是略带些苦涩的笑笑,对话至此结束。
然而张素荷仍然偷偷摸摸于墙头挂着,她是有眼力见儿的,不过耐不住没有满足好奇心。
她尚且没想明白平婉这口子何时过来的?莫不是石头太吵闹掩了声?
厨房忽而有了动静,身影闪了闪,张素荷不待想了,扯着颈子往那厨房看,可惜天色太暗,左看右看,怎么也看不清面容。
恨得她咬牙拍了拍墙头,正心里着急时候,听得屋里一声唤。
“素荷。”
是屋子里陈有富实在架不住石头,朝外喊着寻求救援。
张素荷装作没听见,她还想看一看情况,奈何陈有富第二声紧着着过来,声儿大的让平婉重新望过去。
视线方对上,再在这里攀着墙头哪还有理儿,张素荷只得下来,没好气地冲屋里回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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