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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成了客商关系,糖葫芦陈列满车,平婉收拾东西要回去,他似乎也没甚么留下的必要理由,不然过于刻意,只怕引起反感。
高继壤有些遗憾,嘴唇动几下终是道别而已。
风来挟香,是她身上的香味,和那日济福寺相同。
直至坐上马车,他豁然想起,那似有若无的浮香是桂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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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固定23:00更新。
寻访
街道巷中的雪融化大半,深巷中土路变得泥泞难行,难有适合的下脚之处。
即便提了袍子,这般那般小心翼翼,灰青的新靴仍不可避免地溅上泥点子,若青天点缀了数只黑乌鸦。
高继壤已然顾不得脚下,挨门挨户张望数着——东水巷第七户,院中栽一桃树。
平婉住处并不难寻,随着她的小车,抑或问一问是否可知卖糖葫芦的年轻娘子,皆能得个大差不差的答案。
只是终归不请自来,且这消息不管哪个途径得来实非君子。
要说平时,高继壤也不是大儒温润者,能读得来书,亦能与京城公子哥们玩得开,但高家家教使然,重在分寸拿捏得当,而这次显然不太妥当。
心里默数的数字到了七,他瞧眼紧闭的灰色木门,稍稍抬目可见高立的桃树。
应当是这里了。
越不见人,内心的负疚陡然自生,横亘心头,不痛不痒地卡着,随着临近木门,高继壤手心不住冒汗。
这厢神思纠结焦虑着,突然从旁侧横劈似的泼来一盆水。
幸而高继壤正提袍抬腿跨过面前的小泥坑,这一侧身有惊无险恰巧躲过,但仍散着热气的水从身边直直擦过,到底惊了惊。
“哎呦,我的老天啊,你可没事吧?泼到你么?”
高继壤从身后融汇温水的泥淖小路转到说话人面上,是个妇人,五官除了嘴巴有点大外其余还算端正。
此时她面庞上几分担心,几分后怕,几分忧虑。
只是,他心里有事,没处顾上她。
张素荷心里是怕个要死,眼珠子睃看,锦衣华服,不似常人,即便她敏锐看到水没有泼到他身上,然而大富大贵人家养尊处优,一呼百应的,哪里受得了这等事,要是被欺赖上,她可如何是好?搬出祖宗十八代也敌不过啊。
心里动了动主意,试探道:“公子在门墙右侧,你瞧我这出来一着急没有注意……”
她停顿下来,仔仔细细观察高继壤表情反应。
但见他也不说话,似出神,张素荷心尖一颤,莫不是给吓蒙了?
再瞥两眼,才觉出这人淡淡揪着眉毛像在思考,眼神似有若无焦虑地瞥向平婉院门。
这多看了几眼,张素荷心眼活泛转着,福至心灵般,随即打了主意。
她手里尚且端着面盆,走近几步,悄声问:“公子是来找平娘的?”
“平娘”
二字叮得他激灵回神,高继壤眼睛微亮,颇显激动:“是!
平婉姑娘可是在这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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