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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剑相向,吓得程老夫人险些跌坐在地。
一家子女眷被聚在院子里,战战兢兢的看着侍卫们搜府拿人。
隔着朱梁红漆的侯府大门,海云舒看到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那人跨骑红鬃烈马,金鸾飞影的华服,玄墨云纹锦靴,束发玉冠雕琢精细,举手投足间透着拒人千里之外的矜贵。
江成璟。
海云舒暗暗吸口凉气,这是她上辈子的冤家。
海家悔婚实属不该,虽然江家事后没有追究,可倒底是丢了颜面。
后来新帝登基,江家一朝得势,自然要一雪前耻。
大厦倾颓而下,海云舒首当其冲。
前世她求告无门,一个刚出月子的寡妇只身去了摄政王府,惹了半辈子的流言蜚语。
小婵自幼跟着姑娘,自然知道江、海两家的恩怨纠葛。
她拽下海云舒的袖口,压低嗓音:“夫人,该不会是冲你来的吧?”
“且看看再说。”
江成璟身为庶子,自小性子阴狠,城府颇深。
海云舒儿时曾亲眼目睹他被江家大郎陷害偷盗,也不辩解,生生挨了江老爷三十荆棘鞭子,皮开肉绽也没皱一下眉。
没过多久,江家大郎就失足落水,命丧黄泉。
衙门查不出个所以然,只能以意外结案。
从此,江成璟便成了江家长子,有了日后的荣华富贵。
可见他是个懂得隐忍的主儿。
喧闹中,江成璟也在侯府女眷里瞧见了海云舒。
凤目微狭的审视,神色阴郁,如黑云般压过来,让人揣摩不透在想什么。
小婵下意识挡在前面:“夫人莫怕。”
海云舒轻拂开她的手:“有什么怕的,终究我还是侯爵夫人。
他能奈我何?”
果不其然,侍卫大张旗鼓的将侯府里外搜刮了一遍,也没见到程子枫的人影,只得收兵了事。
江成璟打马往前,居高临下瞧着她:“三妹妹,别来无恙啊。”
一语之下透着刺骨的寒意。
海云舒在家排行为三,江成璟不称侯爵夫人,却用儿时旧称。
倒像是别有用心。
女眷们皆是怕得低头噤声,连大气也不敢出。
海云舒却未露怯意:“有恙无恙,不全凭王爷一句话。”
不仅是三省六部,就连枢密院、皇城司也尽是他眼线细作,成百上千的暗卫,想要打探什么消息,探不出来?
江成璟似笑非笑:“窝藏钦犯,是灭九族的大罪。
你这三两重的骨头,怕是顶不住。”
顶什么?若不是顾忌琮儿,海云舒恨不得送他们一家整整齐齐地上路。
如今投鼠忌器,她也不得不仔细谋划。
“一定是弄错了,”
程老夫人颤巍巍地解释道:“王爷一定是弄错了,我们家二郎已经在金江滩战死,哪来的通敌卖国,又怎会在这侯府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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