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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晓北又卷了四张,塞到了拎篮里。
“北呀,有个事,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昨日咱家闹出那么大的动静,你奶和你两个叔叔,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按说不应该呀!”
林氏忧虑重重地说。
自从那次二叔过来,说完爹死了的消息之后,就再也没出现过,这不合乎常理呀,即使林氏不说,她心里早就开始犯嘀咕了。
她给宋婶子送东西去,就是想顺便探听一下二婶三婶的动静。
“娘,我觉得也蹊跷,我想着这事呢,你放心吧!”
纪晓北安慰她说。
站在院子里,她环视了一下不大的院子,西厢房有两间屋子,一直闲置,放些农具什么的,房顶有些漏水,需要加些黄泥草给加固一下,屋里也需要收拾。
她晚上不想和纪家人挤在一起了,换个衣服,吃个东西,都怪不方便的。
而且人多,这个放屁,那个磨牙,一晚上都不得安宁。
她心里有了主意,拎着篮子出了门。
去宋婶子家需要绕一个大弯,虽说是东邻,两家隔着一道墙,可她的门朝西开,宋婶子家的门朝东开。
宋婶子家对门就是纪家老宅。
纪晓北住在老宅的那段时间里,经常和宋婶子拍大腿骂街,宋婶子骂啥,她就骂回去,两个人旗鼓相当,不分上下。
纪老太嫌弃闹的慌,经常骂林氏生了个牲口闺女。
整个纪家湾不大,她大踏步一会儿就到了宋婶子家门口。
斜眼看了一眼老宅,大门紧闭,安静地很,好像没人在家一样。
“宋婶子,宋婶子在家吗?”
她敲着门喊,那门都朽了,摇摇晃晃的,吓得她躲了老远。
“哎呀,是晓北来了,快进来!”
宋婶子凌乱着发走了出来。
“宋婶子,我给弟弟妹妹送了几张饼过来,尝尝鲜!”
说着从篮子里拿出三张白面葱油饼。
宋婶子的嘴一下子张成了o形,白面的?
她以为看花了眼,揉揉眼睛,确实是白的,还有葱花,油汪汪的。
“不是,你这是做什么呀?”
宋婶子脸色一板说。
纪晓北把腰背弯了弯,压着嗓子,带着哭音说:“婶子,昨天多亏了你,要不我真的要挨欺负了。
我一个外嫁女回娘家,爹又不在,娘又柔弱,弟妹还小,没各位婶子给撑腰,你说我……”
“哎呦呦,你为这个事呀,真是客气了,你没出嫁前,咱们住对门,没少……那啥,
咱都是急性子的人,投缘的人才会呛呛几句,以前的事不提了,以后有什么事,找你宋婶子来。”
一个五大三粗的女人,柔柔弱弱地站在宋婶子面前,宋婶子拍着胸脯,踮踮脚,把气势做足了,硬拉着她进屋。
“婶子,我就不进去了,家里事情多,就三间房子,娘和弟弟妹妹住就已经很挤了,我回去收拾出西厢房来,活多着呢,你瞧我这一身的土。”
纪晓北虚张声势地拍了拍衣服。
“妹子,啊,不,侄女,你家小的小老的老,你一个人干到啥时候去呀,等吃完饭,我叫上几个老姊妹,帮你一起收拾。”
“真的呀,那真是太麻烦婶子了!”
“麻烦个啥,咱村里人,有的是力气,那都是小活儿!”
两个人拉拉扯扯好半天,宋婶子又觉得过意不去,从屋里拿出了一截咸菜疙瘩,硬是塞到了纪晓北的拎篮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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