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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大火,周遭都是火,母亲出事时,我不在她身边,但我不知为何会梦到她当时处境。
宫里府里都很担忧,想了各种法子。
结果有一天开始,突然就不再梦到了,许是我又长大了些的缘故吧。
既没有再发生,当然也不会挂在嘴边了。”
说起来,若不是那天她自己也经历了一场无路可逃的大火,再睁眼就回到了这般年华,她可能也不会无端端去想幼年噩梦。
旧事讲完了,这根基并不怎么让人愉快。
见徐简的眉头微蹙着,林云嫣能猜到他的想法。
徐简在后悔。
后悔让她说这一桩往事。
不是让她回忆起了幼年不快,而是,他与她一同经历了一场大火。
有些事儿心照不宣,真要去掰扯,反倒是不知从何说起,一时间,只余沉默蔓延。
好在,论粉饰太平,两个人都是高手。
三盏茶下肚,林云嫣的话题直接切到了王娘子。
“照朱绽的说法,她父亲与王娘子的关系持续了好些年,”
林云嫣思考着,“我们先前质疑那小童不一定是朱骋亲子,又或者未必是王娘子的孩子,但真实状况,多与邻里打听几句,多少能有些收获。”
徐简颔首,道:“顺天府查禁书,不管朱骋怎么撇清,以单府尹办案的态度,问还是会再问几句的。”
至于收获……
只靠李元发那几句话,单慎不管是否怀疑朱骋,都拿他没辙。
而那位李元发,若不是个傻子,也该想明白自救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起先还能有些联系,说到后头却是东一榔头、西一锤子的。
偏这两人谁也没有觉得这种交流方式有任何问题,就在这样的前言不搭后语中,梳理完了各自思路。
傍晚时分。
御书房里,单慎恭谨站立。
圣上从案卷里抬起头来:“两大箱全是朝廷禁了的书?从老实巷的地基里挖出来的?”
“确实是。”
单慎斟酌着道。
圣上又道:“看爱卿案卷上的来龙去脉,这案子挺清楚明白的,该怎么断就怎么断。”
单慎面露迟疑之色。
案卷上写的都是“事实”
,从一到二再到三,发生了什么写什么,可还有很多不确定的状况都没有上案卷。
比如,那些禁书看着的确颇有年头,但它们并不像在地里埋久了,即便装在铜箱里,它们的状态也太好了些。
又比如,朱骋与此事到底有没有关系?
“臣的想法是,继续往下查一查,兴许会有别的收获,”
单慎小心翼翼提议着,“只是事关英国公府,证据不足的状况下……”
他单慎当真有心无力!
他拿着案卷来御前,禀报事情是虚,搬个救兵才是真。
只要圣上开口让朱骋配合些,单慎查起来不至于这么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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