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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爷的腿脚有伤,他们都知道。
也有劝过国公爷注意休养,却也是点到为止。
国公爷这么大一个人,能不能走一段楼梯,他自己能判断,就像昨儿晚上,他觉得不舒服,那就在院子里坐着了。
他们这些在身边办事的,大老爷们一个个的,会心疼国公爷的伤,却不会那么细致。
哪里像郡主。
郡主细心,一看楼梯就念着国公爷的伤!
再说国公爷,国公爷招他进京,为的就是老实巷的生意,余杭与京师,隔了半片疆土了,可见国公爷对这事有多看重。
银钱备了,衙门里也去开了口,只等交钱签字,一口气都吞了。
结果,郡主让陈桂一来问,国公爷说分一杯羹就分了。
那可是一桩能挣大钱的好买卖,别听国公爷嘴上说什么“不指着赚钱、亏了也没事”
,事实上如何修缮、怎么赚钱,荆大饱早就听他说过了。
荆大饱越想越觉得,国公爷与郡主之间,恐是有些默契。
若是全然陌生,先前那种针尖对麦芒的你来我往,还能把生意谈下来?
他荆大饱纵横江南商场半辈子,就没见过这种事!
往这个方向一琢磨,那些巨斧、火药,也就有了不一样的滋味了。
徐简没有从前头走,照着来时一般,撩了布帘往后头院子去。
“国公爷,”
荆大饱跟上徐简的脚步,“这位宁安郡主,果然是皇太后的掌上明珠,那般受宠爱,也难怪说话直爽,便是对着您,都不太客气。”
徐简睨了荆大饱一眼,没说什么,只继续往前走。
荆大饱又道:“真是位贵重人,请她上楼时,脸色就沉下来了。”
这下子,徐简脚步顿了顿,问:“她见着楼梯就变了脸?”
“是啊,”
荆大饱忙道,“起先还有七分笑,见了楼梯就沉了,等上了楼,看着越发不高兴。
要我说,也不怪郡主,我们这楼梯确实窄了些、也难走……”
徐简站着听荆大饱说,想到林云嫣进雅间时的模样,他眉眼一抬,呵得笑了起来。
“难怪跟吃了炮仗似的,上来就问候我‘身体安康’,”
徐简说完,弯下腰去,以手做拳,轻轻敲打了两下右腿,嘀咕了一句,“操的心还挺多。”
荆大饱耳朵尖,自是听见了。
用力地抿了下唇,他才把笑容都压了回去。
在不少事情上,他远不及年轻的徐简有能耐,但在这些“人生大事”
上,他荆大饱吃过猪肉,还见识了很多猪跑。
看看,这不是一试就给试明白了嘛!
就这么两句话,国公爷的心情就很不错了。
荆大饱又打量了徐简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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