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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声:“人言可畏,三人成虎。
若非亲见,怎能被谣言所影响?万一这谣言,是有人刻意流出的呢?”
——正如世人怀疑她爹叛国。
可是除了那封告密信,有什么能证明她爹叛国?
钟离被她说的尴尬,不知道自己还要不要说下去。
他求助地看向晏倾。
晏倾说:“那便说一说乔宴和前木言夫人的风流韵事吧。”
钟离松口气。
钟离笑:“这事儿啊,我倒真的见过,妹子,这可不算‘三人成虎’了吧?我曾亲眼见到乔府君把木言夫人从小锦里扛出来,塞进轿辇中。
不管木言夫人怎么哭叫拍拦,他都不放她走。
“乔府君还专门建了一个楼,用来藏木言夫人。
他自己每日啊,就在那楼里和木言夫人饮酒作乐。
听说,在他任职的最后一段时间,他都不肯离开那座金屋藏娇的小楼,整日缠着木言夫人。”
徐清圆心口猛跳,急问:“那楼呢?”
钟离摆手:“他卸职走后,楼就拆了。
那楼原本在刺史府衙的后头,你们没见那里空着很大一块地吗?是楼拆掉了。”
晏倾说:“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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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一夜,钟离被引着说了很多话,他自己并不明白晏倾问这些的意义何在。
二更之时,晏倾和徐清圆告辞而走。
站在镖局门口,徐清圆扯一扯心不在焉的晏倾:“晏郎君,我的兜帽好像将我的头发缠住了,你帮我看看好不好?”
她这话说的自己都心虚,天知道她为了把发簪和头发缠上兜帽,花了多大功夫。
人想故意做坏事时,老天爷并不是那么配合。
晏倾低头看她,见她面容绯红,眸中噙水,以为她是因难堪而如此,便宽慰她:“没事,我帮你看看,你不要介意。”
徐清圆调皮:“你不是我兄长吗?我介意什么?”
他愣一下,方才还带着疏离冷冽的眉眼,这时也温和下来:“你莫再淘气了。”
他低头,让她靠近他怀中,让她仰起脸。
他手扶住她脸颊旁贴着的兜帽,耐心地帮她梳理发丝。
他呼吸温热地拂在她面上,二人气息挨得很近,徐清圆目光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他对上她的眼睛,手停顿了一下,又移开。
徐清圆赧然垂眼。
他低声:“头别低下去。”
他微凉的手指勾住她下巴让她抬头,他也许没有暧、昧意思,但是这个动作如一把小勾子,在徐清圆心上轻轻划过,太过犯规。
徐清圆大脑空白。
她也正迷茫着不知还要如何和晏郎君亲近时,钟离急匆匆的脚步声从门内传来,惊得外头的两只灯笼摇晃。
钟离推开毡帘。
晏倾立刻放开徐清圆,向后退了两步。
但紧接着,灯笼火光被摇晃的空气中带出的风吹灭,天地陷入一片昏暗中,晏倾听到徐清圆呼吸颤了一下。
他不受控制,没有多想,又多走了那两步,将她抱入了怀中。
他手擦过她的脸,温声安抚:“只是烛火灭了,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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