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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拦过白棠的几个狱卒依然恪尽职守,好言相劝着,刚刚血腥的场面还在他们眼前挥之不去,里头的那位一看就知道是个大人物,做事如此狠厉,可是上头却下了命令压下此事。
他们明显是惹了不该惹的人了,此时自认倒霉也就是了,难道还非又要送上门去给他杀吗?
趁着狱卒在拦人的时候,裴寂从狱里走了出去,白棠紧随其后,一点大气也不敢出。
哪料到那妇人竟是位有魄力的,她径直叫手底下的家丁,一部分前去包围,一部分与这些狱卒火拼。
形势一触即发,两边的人打的不可开交,白棠不曾见过这样的场面,她一颗心仿佛要跳出嗓子眼,那些喊叫声也吵得她心慌,慌乱之际她竟然发现自己居然抓着活阎王的手臂,如同抓着救命稻草一般。
裴寂冷冷瞧了她一眼,那眼神仿佛是在提醒她再不放手就会把她的手割下来。
“我…我不是故意的。”
白棠哭丧着脸,她心里很想放开手,可是别说是手,现在她连脚都迈不开了,她甚至感觉面前这活阎王正在拖着自己前进。
虽说是狱卒更加训练有素,但是蒋家派来的家丁大概平素也是横行惯了,一时间竟然不落下风。
眼见着就要杀到他们面前之际,从树上唰的跳出之前的那个暗卫,将余下的家丁都打落在地,大概是没得了死命令,他下手极有分寸,并没要了他们的性命。
这可能是蒋家人第一次吃到苦头,也可能是她非要替自己弟弟争一口气,于是那妇人好似疯了一般扑上来说道:“到底是什么人物,总也该说出来叫我知道知道。
我弟弟纵然有天大的错,可也自有官府管教,你们怎可动用私刑!”
“你还不配知道。”
裴寂冷冷道,连一个眼神也不想给她,平素像这样的人岂会到他眼前来碍眼,老早就被收拾掉了,他心里只觉烦闷。
“不过就是仗势欺人!”
那妇人哭天抢地,想来仍是心有不忿,便趁着裴寂掉头的背影,狠狠冲了过去,她手中一把匕首,闪着寒光。
因为不设防,汴京狱卒们忙着收拾一地的血污,暗卫离得太远也没有看清,裴寂更是不将如此妇人放在眼中的,只有刚刚缓过神来的白棠瞧见了。
白棠下意识地一把将裴寂推开,那妇人虽下了死手,但到底是没几分力气的,那匕首只是在白棠的手臂上,狠狠划了一道。
裴寂被白棠狠推了一下,刚要发作才发现身后的状况,那妇人仍旧要扑上来补第二刀,但那把匕首还未触到裴寂,便被他一脚踢飞了。
那妇人瞧见裴寂的脸色,此刻倒也有些怕了,但她仍然咒骂道:“我弟弟乃是我家三代单传,此事定要讨个说法!
我好不容易替他捐了官!”
“仗势欺人的是你弟弟。”
白棠捂着手臂,一张脸惨白,走到那妇人跟前:
“你弟弟在外如何行事难道你全然不知?听狱卒说,他欺辱良家妇女并非一次两次,那些女子难道不是爹生娘养的,被欺辱后又该如何自处?”
“欺负比自己弱小的,就应当知道,总有一天,自己也当成为弱小的一方。
今日我刚到此处,便被你弟弟出言侮辱,强迫不成便不分青红皂白要将我陷入牢狱之中,倘若不曾遇见大人,我便是也要丢了清白与性命,如我这般的女子想来不会少,她们可曾讨到过说法?”
“那是她们没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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