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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薄专管这个,得罪了张承志,他往自己亲爹那递个话还不是轻而易举。
“主薄老爷管用,那县丞老爷呢。”
玉娘脑子一转,提出了个让李妈妈都意想不到的人来,官高一级大死人,他要是开了口,除了县令,没人敢不服吧。
李妈妈被玉娘这个异想天开的提议给逗笑了,“找县丞老爷,你知道找他得花多少钱么?是想咱们家死的不够快?那黑鸨子巴不得咱们家出个错处,被她逮着了好弄死咱们,有她在荣娘耳朵边挑唆,你还妄想她能帮忙,不落井下石就不错啦。”
“算啦,”
李妈妈摆摆手,只觉自己这么大人了还听玉娘这个娃娃的建议实在可笑,“要我说,实在不行就让丽娘逃吧,咱们在这收拾点行李什么,把人送出去,到了时日号衙门来抓,我们只说丽娘生不见人死不见影的,由着他们去搜,这事也就混过去了。”
顶天了让衙门搜捕一番,虽然折些脸面和钱,但是到底不伤元气,李家还能撑下去,丽娘人也没事。
“这可不成!”
丽娘态度激动,“我若是想逃,当初何必又回妈家里来,不就是想靠着大姐能得个自由,这么一逃,我可就成了流民,就是死也无人在意,更别说嫁人做生意了。”
丽娘冷冷道:“若是叫我跑,不如让我死,我倒宁愿一死了之。”
“嘿,你这是威胁我!
小蹄子你——”
李妈妈被她这番态度气的吹胡子瞪眼,两人又要吵打起来,玉娘只抱着胳膊在旁看戏,“打呀打呀,打死了事。”
见玉娘没上来拉架,两人没趣的坐了下来,李妈妈烦闷道:“你要是真不想做个流民,我给你最后一条路,收拾东西去都中吧,投奔你妈妈的好友去,长安那边贵人多的是,往街面上砸块砖头都能砸着七品官,更别说开勾栏的哪个背后没人撑腰了。”
“横竖你有五百两银钱,求过去了只是要个照应,落在她院里讨生活,谁能不动心。”
这倒是个法子,玉娘诧异的看着李妈妈,好家伙,合着您老还藏了一手,这法子愣是到现在才说出口去。
丽娘这一去都中,别说槐庥敢折腾,就是张承志想龇牙都不够格,说实在话,五百两也不算少了,求昙花姑姑在都中替丽娘买个花娘身份而已,足够了,光明正大的生活,比躲躲藏藏做流民好多了。
一这样比较,玉娘不禁心里有个阴暗念头,该不会李妈妈是故意这样说的吧,先提个最坏打算,再拖延着提出这个相比较之下算好的,这样一对比,二姐一定更倾向这个。
玉娘就不信李妈妈能这么大方放着那五百两不伸手,说不准她在都中安排了谁拿钱。
第二个法子是好,可丽娘已经二十二岁了,在花娘行当里能当妈的年纪,她到了都中怕是也难寻着如意郎君,到时候二姐还能再挣一笔赎身银子嫁人么?恐怕难了。
好容易脱离了花娘的身份,这会子又再钻进去,下半辈子未必遂心如意,苦头多着呢,扪心自问,玉娘觉着对丽娘来说,实在是下策。
她便有些不落忍,“要不然,二姐你就先躲两年,等着这边风声平了再回来,也别在长安落户。
那孙子欠了钱,总该有人向他要债的,不可能再咱们这里久待,等他跑了你再回来,大姐夫那查清楚了实数,分他一半二百五十两,求他给你开个和离文书,这事也就了了。”
“这怎么行,她这一跑,又没了踪影,他还不以为那银钱都是我拿着,一定向我投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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