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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事仿佛隐隐有些失控,沈冽不断地敬酒。
罗健本身酒量还算可以,还觉得被另眼相待,十分殷勤,不知不觉后劲就上来了。
十几个回合下去,简淡不时偷偷打量沈冽,他竟然还面色不改,神色沉稳,好像完全没喝酒似的。
曾经滴酒不沾的人,什么时候这么能喝了……
不记得第几次她看向他时,沈冽慢条斯理地折了折袖口。
灯光流转,有什么东西在闪烁。
简淡下意识一瞥,再也移不开眼。
西装袖子上,有一枚精致的铜色袖扣,细看能看到上面刻着两个字母:j≈s。
回忆猛然刺痛。
他是故意的。
故意穿这套西装,故意摆弄袖扣,故意提醒她。
眼中涩意发烫,简淡握着碗筷的手有些发抖,和杯碟碰撞,发出叮当微响。
她嘴里的东西还没吃完,渐渐发苦,连咀嚼和吞咽都显得困难至极,像个正在被处以极刑的暴徒。
这算什么?旧情人的报复?还是……
简淡不动声色眨着眼睛,一眼也不再往他那边看。
沈冽一边和别人交谈,一边目光不着痕迹地飘向身旁。
简淡低着头默默吃东西,似乎很饿,不间断地往嘴里送东西,腮帮都鼓起了,咀嚼的样子却有些机械无味,有心无力。
灯光将她的脸色衬得雪白,没什么表情,只除了……眼上浅得不易察觉的一抹红。
她看见了,沈冽肯定。
心里有一丝得逞的快意,却又索然。
他还是舍不得见她伤心。
虽然说,这个狠心的女人还会伤心吗?
“简、简淡,你待会,开我车回去……”
罗健大着舌头,把车钥匙递给她,然后就倒了。
账是早结好的,众人喝得差不多,勾肩搭背互相扶着出门。
沈冽帮忙叫好代驾,送到门口,目送他们上车。
外面又飘起小雪,寒气逼人,沈冽回来就看见简淡和服务生架着烂醉如泥的罗健往外走。
积压一整晚的怒火终于点燃,沈冽脸色沉得可怕,上前一把扣住简淡的手腕,将她和罗健隔开,让服务生带罗健出去等代驾。
他攥得那么紧,像是恨不得把她活活捏碎。
简淡费力地抽出手,轻轻按着疼痛的腕骨,依旧没有看他。
这副沉默的姿态,让人更加恼火。
沈冽从鼻腔里溢出一声冷笑,声音里透着一丝狠意,“这种货色你也不挑,干脆改名叫捡垃圾算了。”
简淡:……
沈冽还想再说些什么,面色忽然一凝,捂着胃部去卫生间。
他毕竟喝了太多,再也装不了千杯不醉。
这是逃跑的好机会,但简淡迟疑了一会,没动。
目光落到沈冽椅背上搭着的那件西装,她出神地盯了许久,忽然鬼使神差,打开自己的包,在里面翻找着什么。
简淡只找出一把眉刀,然后抬起西装袖口,想把那枚袖扣弄下来。
可是缝得密实,眉刀又太钝,简淡急得头都出汗了,只怕沈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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