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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冽蓦然抬头,眼眶发红,“什么样的女生?”
护士摇头,“戴着口罩看不出来,就是感觉挺漂亮的。”
沈冽忽然疯了一样从床上起来,不管不顾地冲到病房外,却不知该往哪去追。
人来人往,他找不到她。
他低头,死死盯着手机上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他曾经无数次想要打过去,却始终没有碰过的号码。
怕被她拉黑了,怕她换号码了,怕她厌烦他的死缠烂打,怕她已经不记得他了,甚至怕是另一个男人接起。
……
简淡正坐在高铁上,闭目休息,被手机铃声打断。
她以为是单位有什么事,没想到一看来电显示,是那串号码。
心一下乱起来,她不想接。
可是又怕是他有什么事,不敢不接。
简淡微一犹豫,还是接了。
她把手机放在耳边,没有立即说话。
对面也是沉默,像一种无声的试探。
简淡立即就猜到,这是沈冽本人亲自打给她的。
她看着窗外疾驰的景色,一瞬间很想挂断电话。
沈冽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终于平稳开口,“不好意思,昨天打扰你了。”
视线顷刻模糊。
她没想过还能再这样近地听见他的声音。
不再是最后那次分别时,他冷笑着说她虚伪至极的语气。
可她眼前却还是浮现,那年冬天他站在楼道昏暗阴影中,无力地垂着头的样子。
简淡缓了几秒,努力维持着淡然的口吻:“没什么,你还好吧。”
她大大方方的,没什么不好承认。
越是坦然寒暄,越能证明她放下了,简淡努力说服自己。
“嗯……你,”
沈冽有些不知道该如何组织语言,索性不试探了,直接问出心中所愿:“刚刚护士说有人来问我的病房号,是你来过吗?”
他声音里有一丝脆弱,近乎于恳求。
无论当时再怎么愤怒,他还依然是这样,期待着她的回答。
眼睛烫得无法睁开,简淡闭眼靠着车窗,竭力压住喉咙间翻滚的哽咽,保持着客气疏离的语气:“不好意思,我还要上班呢,就不去看望了,祝你早日康复。”
沈冽没有说话,唇抿紧成一条直线。
如果她冷若冰霜,和他老死不相往来,他还能自我安慰,这代表她还在乎。
可她就是这样平静自然,像一条平行线,距离很近,却永远不可能向他倾斜。
沉默中,连空气都变得灼痛,每一次呼吸都好似酷刑。
即便如此,两个人都舍不得挂断。
如果有些话不能说出口,那么就算只有沉默也是好的,至少知道对方就在那听着。
简淡正要和他再见,高铁的播报声冷不防响起:
“——前方到站,萧城东站,请在本站下车的旅客准备好自己的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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