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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皮卷上还带着男人的身上的温度,以及汗臭味,承平帝微微皱眉,将里面的圣旨取了出来,果然是他父皇的笔迹。
虽只寥寥数句,可却让承平帝红了眼。
先帝之所以让瑞王成为摄政王,辅助他治理他国家,他懂,可握在手里的兵权才是最根本的,父皇说镇远将军可以信任,那么他信任就是了。
殿中安静极了,落针可闻。
良久,承平帝才开了口,“爱卿一路远归,想必已经疲乏了,今日先跪安吧。”
待丁弃一走,一旁的太监小声提醒道:“皇上,据奴才所知,镇远大将军离京时才十八岁,如今五年已过,他还是孤身一人,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您看”
恩威并重。
“那就挑几个伶俐的送去将军府。”
承平帝下了命令。
“可”
小太监有些为难,“这事要不要先告诉摄政王一声?”
承平帝小脸一沉,喝道:“瞎了眼的狗奴才,朕才是皇帝,这点小事就不劳烦皇叔了。”
小太监应了是,急急的逃了出去。
、有且只能有他一个
暮色四合。
夜色像是滴入清水中的墨汁一样,将天空隐入墨色里,一弯弦月挂在城楼翘起的屋檐尖端,偶有乐声飘飘扬扬浮在春夜的风里。
管他边关乱不乱,世道是否艰辛,京城照样该歌的歌,该舞的舞,一派逍遥快活,无忧无虑的样子。
屋子里烧着地龙,双喜又给加了一床厚实的锦被,以至于徐知忌醒来的时候口干舌燥,满脸红润,要不是眼神恹恹,倒像是好了一般。
“水,水”
他抬起手想要将压在身上的被子掀开,可手指却虚浮无力,好在双喜自小跟在他身边,早已熟知他的喜恶,见状忙将被褥抱开,又给倒了杯温热的蜂蜜水来。
一杯温水下肚,徐知忌觉得好受了许多,他虚虚的靠在软枕上。
“他那边怎么样了?”
双喜将茶杯放在一旁的矮几上,不满的嘟囔着,“王爷,您还是先顾着自己吧,您都病成这样了,那人也不想着来瞧瞧你,再不济打发个人来问一声也是好的,亏得您一醒来就问他的情况”
他的眼圈微红,徐知忌知道自己回来的路上晕倒,定是吓坏了他。
“你不懂。”
这世上多的是口蜜腹剑,口是心非之人,像他那样的实诚人真是少之又少,只可惜前世他不懂,一心只想着先帝临终前的嘱托,将心思都扑在了扶持新帝身上。
想起现在的承平帝,他名义上的侄子,他只觉得可笑。
双喜抬起衣袖抹了下眼角,哼了一声,“要奴才说王爷就是瞎操心罢了,他是军功累累的镇远大将军,手握边境十万大军,谁敢小瞧了他去,这不人还没回府,皇上赏的人都已经送到将军府了。”
“什么?”
徐知忌半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奈何手臂无力,又重重的跌了回去。
双喜忙让人又取了软枕过来,“王爷,您身子才将好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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