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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笙推开门去,听见掌柜的奉承的话,心里头吃了一惊。
二爷……要请沈老板去春行馆唱堂会么?
…
阿笙出了洋装店,低着脑袋。
他几乎可以肯定,沈晔芳便是那天晚上他瞧见的,同梅香说话的那名男子——
无论是他头上戴着的那顶西式帽,似曾相识的下巴轮廓,还是他右手大拇指上带着的玉绿扳指,都足以作证。
再有
……
阿笙也是今天见着人,方才想起,他曾经在给康府外送时,在春行馆外头便瞧见过沈晔芳!
那时,沈晔芳也是戴着一顶西式帽,没有坐车,低着脑袋,匆匆从他眼前走过。
只是,倘若沈晔芳当真便是那个同康小姐私会的男子,那么他要怎么才能还自己清白呢?
当面质问?
沈老板大概率怕是不会承认。
他同康小姐的流言传得这般沸沸扬扬,倘使沈老板当真有心,早就该上康家提亲,亲自用行动“破”
了流言才是,哪里还会让流言愈演愈烈。
沈晔芳吃的便是梨园的这碗饭,名声于他,重要自是程度不言而喻。
既事梅香也找过他,说明康小姐应当也曾试图要他负责。
然而,康府那边至今没有任何动静。
康府败落,康家几个少爷都是败家子,康小姐一个女流之辈,连可以仰仗的人都没有,像是拿沈晔芳没辙。
阿笙咬着指甲,心不在焉地过马路。
如果康小姐都拿沈晔芳没辙,那他可以用什么法子,才能让沈老板承认他同康小姐的私情呢?
倏地,阿笙的手臂被人扯住。
阿笙尚未反应得计,便连手臂同身子一起,被一股力道用力地往后一扯。
后背撞上一堵胸膛,一辆马车从他前头疾驰而过。
阿笙吓一跳,瞪圆一双眼睛。
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着,阿笙久久未从方才的惊吓当中恍过神来。
…
“现在知道怕了?”
听出是二爷的声音,阿笙倏地抬起头。
见着二爷,不知为何,眼睛忽然起了雾气。
阿笙试着眨去眼底的水痕,弯了弯唇。
街灯昏暗,可因着周围商铺亮堂,谢放还是清楚地瞧见了阿笙泛红的眼眶,“怎么了?可是吓着了?还是我方才语气太凶,委屈了?”
眼睛越来越潮,阿笙只得拼命摇头。
阿笙打着手势,“二爷怎会在这里?”
谢放盯着阿笙的眼睛,确定自己方才没有瞧错。
可阿笙不说,他亦不好勉强。
路边人来人往,他便牵了阿笙的手,往里头走了走,解释道:“下个礼拜,我府邸要办一场堂会,请戏班子场戏。
便让福旺去你家一趟,给你送请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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