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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接连提出的问题,夜哲想了一想,“两个月时限,不能干天理不容的事,一旦干了将折我白泽族功德,会降天谴。”
最后一句话,他讲得分外认真。
“好,我允你留下报恩,期间不会指使你干天理不容的事,时限一到你立刻走人。”
楚黛这么爽快答应,反倒让夜哲措手不及,早知这么容易就不绞尽脑汁想说辞了,害得他两天两夜没睡。
“那为表诚意,你是不是该撤除结界。”
也对,省去他那么多口舌是该拿出诚意,遂解了结界,“你可以提一提久未实现的愿望。”
“不急。”
楚黛摇首,亲自给他续了竹叶饮,瓷盏清清脆脆磕到几案上,“来人!”
夜哲面色剧变。
却道,门廊上的冰嫣正帮雪嫣搽药膏,闻主子传唤,二人匆匆擦净手入内,挑了帘子后两双眼珠瞪得溜圆,像活见了鬼,疾步冲上前,老虎护崽般挡于主子面前,柳眉倒竖着质问他是何人。
承着愤怒而警惕的犀利目光,夜哲甚是汗颜,自己明明是芝兰玉树一正人君子之相,怎么一两个都像看十恶不赦者一样看自个儿?
心塞的他耷着脸,眉眼一片晦暗。
自觉看热闹看得差不多的楚黛,侃侃道明一切又笑道:“我要你当我的随侍。”
随侍二字不啻晴天霹雳,夜哲脸上笼着阴霾,一颗鲜活的心萧瑟不已,白泽族少主竟沦落到此。
持着既是自己允诺纵使涕泪交加也须一路滚到底的精神,一咬牙道:“成。”
又郁郁道:“我回镜中补一觉。”
默默化成了银芒钻进靶镜中。
冰嫣和雪嫣再次傻眼,翕张着嘴,脑子一片空白,半晌才找回声:“娘子……”
楚黛:“将它放进妆奁。”
依吩咐做完,冰嫣抹了抹鼻尖的汗,惊觉整个人像从水里头捞起。
风拂上身,后脊一凉打了个寒噤,眼皮子跳了跳,半夜三更孤兽寡女万一……
“要不把它安置别处。”
“不必。”
楚黛明晰其惴惴的缘由,若夜哲居心叵测第一夜大可下手,何苦等坦诚身份再下手,简直多此一举,何况他要真想下手阖府人加一起也奈何不了。
隔日寅时二刻,楚黛准时起身盥洗梳妆,约莫两炷香拾掇妥当又用了丰盛朝食之后,屏退其他人独留下冰嫣和雪嫣,她边拭唇边吩咐雪嫣奉来靶镜。
雪嫣强忍着心悸,拉开最底层的妆奁,触及昨日冰嫣拿锦缎裹着的靶镜,大气不敢喘,诚惶诚恐地取出疾步奉至主子手边。
楚黛握住镜柄,“劳夜哲郎君现身一叙。”
“……”
她提高音量:“劳夜哲郎君现身一叙。”
“……”
“夜哲在否?”
靶镜久未有动静,两个使女面面相觑,揣度着是不是呼唤的方式不对,抑或那位主儿在故意拿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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