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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酒杯被塞进手里之后,斯洛桑条件反射地握住了细细的杯颈,就在他想要道谢时,希格依已经急匆匆地走开了。
她仍然保持着优雅轻盈的姿态,也就是说,她离开的动作实际上并不突兀,也并不显得失礼。
但在场的两个人都能看出她的回避与畏惧之意。
斯洛桑看了看手中的淡酒,他猜测这是她原本想要拿给提斯里德利斯的——希格依一直在努力履行自己的职责,这是他看得出来的。
但他没想到她碰到的第一个钉子居然来自提斯里德利斯。
他选择舞裙时当然忠实地遵循了自己的审美,无论是到达膝盖上方的,能够最大地展示出小腿形状的裙子长度,还是在走动造成的晃动当中像是错觉一样偶尔才露出一线的猩红,都让他觉得视觉上很享受。
斯洛桑站在原地,把杯子在手掌中慢慢转着,直到少女纤细的身影完全被其他人所遮盖。
“快点。”
提斯里德利斯对他所注视着的对象完全不感兴趣,他不仅已经在室内更舒服的那一把椅子上落座了,还颇为不耐烦地催促道。
他的声音低沉、阴冷、微微嘶哑,从各种方面来说,都很符合人们对于高深莫测的可怕法师的想象。
“她来和你说话了?”
斯洛桑无所谓地坐在另外一把椅子上。
这种椅子只有一个很矮很平的靠背,如果一个人真的把自己的体重倚靠过去,他只会收获一个酸痛的后腰和疼痛不已的肩胛骨。
提斯里德利斯哼了一声,“她似乎想要那么做。”
斯洛桑非常怠惰地伸长双腿,舞会的筹划和蜂步舞实际上也对他造成了不小的消耗。
“你从前可不会拒绝一个走近你的女孩儿,特别是,她长得还那么漂亮。”
他由衷地说,“我还以为你去接受的是塔树式教育而不是苦修士教育呢,提斯。”
提斯里德利斯平静地投来一个眼神,看起来塔树教育夺走的不仅仅只有对女孩的欣赏和喜爱,还有他的幽默感。
斯洛桑和他最亲爱的朋友对视几秒钟后耸了耸肩。
“那么,对于之前的提议,法师塔的意思是?”
他问道。
希格依当然不知道发生在隔间里的对话有关于什么,出于对提斯里德利斯的恐惧,她一寻找到时机就立刻逃跑了,在人群中穿行的时候也只顾着安抚自己嘭嘭跳着的心脏。
所以,等她发现自己跑得有些太远时,她实际上已经到了斯洛桑的宿舍的入口。
这里理所当然地没什么人,当然也就没有人注意到她。
这是显然的渎职,不过希格依实在是不想再去体会一下被别人的魔力强硬地影响的感觉,与此同时,她内心里的恐惧也来自于她的能力的首次被无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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