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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首饰是磨工夫的活儿,他考虑好了,顾拙言明年是十八岁生日,也是他陪对方过的第一个生日,海玻璃他一颗颗捡,然后自己设计、制作,要亲手为顾拙言做一件礼物。
棕榈树下,顾拙言眯一觉醒来,拎着庄凡心的球鞋往海边走。
他寻到庄凡心留下的长长一串足迹,走到那身后,弯腰弹了下庄凡心的后脑勺。
“哎?”
庄凡心回头,“你醒啦,裴知说你睡觉呢。”
顾拙言也蹲下:“捡这么多玻璃干什么?”
庄凡心想给个惊喜,瞒着:“给我妈捡的,这些扔花盆里面特别好看。”
帽子快装满了,他站起来,两腿酸麻得摔了个屁股墩儿。
“就先坐着吧。”
顾拙言说,说着伸手握住庄凡心的脚踝。
那双脚沾满了沙子,他的手掌摩挲庄凡心的脚心,许是痒,庄凡心抱着膝弯蜷了好几次小腿。
一点点拍干净沙子,顾拙言并着庄凡心的脚握了握:“怎么这么冰?”
庄凡心想收回来:“早晨海水太冷。”
顾拙言说:“给你暖暖?”
他轻轻撩起外套,捉着庄凡心的脚塞进去按在腹间。
双脚一下子暖了,庄凡心踩着顾拙言温暖干燥的肚子,甚至能描摹出顾拙言的腹肌……他小腿打颤,缴械投降般低垂着脑袋。
顾拙言就喜欢看庄凡心害臊,还变本加厉地勾一下脚心,逗着逗着发觉庄凡心的手在地上比划,仔细一瞧,庄凡心默默在沙子上写下他们的名字。
“我天,你怎么那么非主流?”
庄凡心假装没听见,穿好鞋,抱着一草帽海玻璃溜之大吉。
顾拙言笑话完人家,临走悄悄画了个心,把他们的名字圈在里面。
登上离岛的轮渡,又没抢到座,在舱外望着鼓浪屿逐渐远去,陆文用力挥手:“——鼓浪屿!
再见!
沙扬娜拉!”
下船搭出租车,他们又抓紧时间逛了环岛路和曾厝垵,最后一站去南普陀寺,临近黄昏,佛门净地多了一丝绮丽温柔。
每人领一支香在殿前拜,拜完迈进寺内,陆文忍不住问顾拙言:“兄弟,你许什么愿?”
顾拙言说:“保佑你考上本科。”
陆文翻个白眼:“够呛吧。”
顾拙言听着来气,佛前不好动手便没有发作,陆文撇下他去找庄凡心,问:“小邻居,你许什么愿?”
庄凡心说:“顾拙言考上哈佛。”
陆文觉得不适:“疯了吧你们。”
他想起还有裴知,回头没看见人,在寺内正殿里找到对方。
裴知身体弯伏地跪在团子上,那般虔诚,叫人不忍心出声惊扰。
陆文退出来,这工夫顾拙言和庄凡心撇下他上山了,他没追,在廊下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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