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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腾得令不敢耽搁,驾车直闯宫门。
王宫门口早有内侍等候,迎着荆大人一路七扭八拐,来到一处偏僻殿宇。
殿外侍卫遍布,门口立着两位身穿红衣的内侍,皆弯腰抬臂,向内引导。
荆腾不疑有他,整肃官服阔步入内。
内里阁楼名号颇雅——芷阳居!
荆大人冷面转惊,举步不前。
“可是岳父大人到访?小婿恭候多时了。”
烛火通明的阁楼内传出爽朗笑声,此时此地,有此称呼者,无外乎国主洛长风。
突如其来的亲密令荆腾手足无措,顺拐登门,遥遥行礼,“见过陛下,臣荆腾奉命前来。”
弯腰之余,偷眼向上看去,但见洛长风席地坐于台阶之下,与人勾肩搭背饮为乐。
二人身前铁架通红,上覆铜制网兜,内里肉块滋滋,香气扑鼻而来。
架下无柴无碳,却有明火摇曳,俨然是国主手笔。
洛长风酒壶稍停,抬臂热络招呼,“岳父大人何至于此?林凯也不是外人,无须这等虚礼。
快快近前,一试孤王手艺如何?”
荆腾起身,正看到高台之上玄色石碑泛着红光,联想经年谣言,脚下灌铅。
洛长风豪饮一口,身前热焰更炽,顺着岳父眼光回望,忍不住摇头苦笑,“此石神异,并非时刻奏效。
孤王与青梅在此宴饮多时,不曾有异。”
说完还用肩膀撞林凯,全无一点儿国主威仪。
林凯被撞得呛了酒,咳嗽不止,仍不忘点头同意。
荆腾面色冷峻,心里早已骂开,你俩哪有一个正经东西?老夫可不想英年早逝……
洛长风嬉笑一会儿,严肃道,“近来此石泄露,常有江湖豪强来此试探,孤王不胜其扰,这才调兵加以守护。
芷阳居建成也有十余年了,异动规律早被摸清,岳父大人不妨胆量大些。
难道孤王会串通林凯害你不成?”
荆腾推脱不过,硬着头皮,一步三看。
等他挪到烤肉架前,生肉已经换上不知几次。
林凯隔空抛出一壶酒,荆腾接过,看了一眼国主,又看了一眼石碑,终究叹息饮下。
“这才对嘛!”
洛长风满面通红,“自从做了这劳什子国主,鲜有如此惬意时光。”
荆腾仍不敢靠近石碑,落座铁架对面,这才发现旁边摆着不少作料,信手涂抹扬洒。
三人饮尽一壶酒水,洛长风突然发作,反手将空壶拍碎台阶之上,“孤王是不是该换个年号?水火横生,天不佑我炎国!”
荆腾手上作料不停,目视林凯,后者轻轻点头。
荆大人暗暗放心,“水患已过,灾情可控,正是天降祥瑞护佑,可见燧薪之号上遵天心,下顺民意,当兴我炎国基业。”
林凯借取肉之际,错手捏了荆腾一把。
尚书大人疼得咧嘴,“至于火灾,更像人祸。
臣已仔细查过相关案卷,城东宴饮本为寻常聚会,每月三旬,至少两次。
与会人员或有驳杂,却仍是青年男女居多,已婚夫妇也不再少数……虽不合礼法,但念其未曾惹出大祸,向来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其行事。”
洛长风听声下酒,再饮一坛,“孤王只能确定,不是老二做的。”
语出落寞,不失悲凉,其他两位酒友默默陪饮,不敢接茬。
国主自嘲一笑,剑指戳起流油肉块大啃,“陈家两个小子呢?”
荆腾含着半口酒水左右鼓荡腮帮,半晌方饮下,“陈氏子连夜冲出刑部,顺道借了城防营兵马追赶,是怕他那妹妹惹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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