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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时骨血消融,明明什么都没有了,他却仍然存在?着——他看着那些人走进来,狞笑着,掐着他的下巴,给他灌一种说不明的液体。
他挣扎,却没有用?处。
他在?药物的压制下失去了所有的气?力,意识却可怕的清醒。
他清醒地看着那些人把他扒光,他躺在?门板上,不是一个人,他是一只畜。
不能?动,连叫喊的气?力都被药物剥夺,不论他们做什么,他只能?一动不动。
他一动不动看着那些人把血迹斑驳的短刀浸在?酒中,他一动不动看着那把刀向他落下——
从此?再?不是一个人。
变作阴暗的沟壑里的一只剥了皮的畜,不能?见光,不能?碰触,便连目光都会叫他鲜血淋漓。
“出去——”
他声嘶力竭地叫。
……
丁灵感觉男人紧绷的身体慢慢松弛,便坠在?自己怀里。
便张臂拢着他,感觉男人烫得惊人的额抵在?自己颈畔,沉重地喘着,间或混着一二个含糊的音节。
他在?说话,听不清说什么。
丁灵扶着他伏回枕上。
男人侧首趴在?那里,枯涩的唇一开?一合,丁灵仔细辨认许久,等她终于看懂他的言语——
别碰我,他说。
丁灵抚摸男人湿漉漉的鬓发?,“睡吧。”
……
阮继善赶到?别苑的时候,丁灵正在?铜盆里浸冷帕子,看见他便问,“拿来了吗?”
“是。”
阮继善走上前,从袖中取一只瓷瓶子,“容玖配的伤药,若是寻常刀剑伤,日就能?好。”
“有那么灵吗?”
丁灵看一眼昏睡的男人,“真有这么灵何至于此??”
阮继善一滞。
“你们不知道?他身上有伤?”
“……知道?。”
“知道?还让他乱跑?”
丁灵把巾子握一握,展开?来压在?男人额上。
男人自从方才睡下便没醒过,直烧了一整夜,此?时眉目焦灼,口唇干裂,不住地说些听不懂的胡话,看上去虚弱至极。
阮继善半日挤出一句,“那……还不是因为姑娘。”
“我?”
丁灵一滞,“同?我有关系?”
“可不是么……”
阮继善道?,“大人在?南赵遇袭,原本打算留下静养,谁知阮无?骞那厮拿了你,送信给我们大人——”
丁灵怔住,“竟是在?南赵就受伤了?”
“是。”
阮继善道?,“南赵因为南赵河决堤城防不严,那些人在?城外设伏,大人刚到?便遭了埋伏,万箭齐发?——万幸只是受伤。”
“是什么人?”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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