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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妤心里暗暗道。
“看你样貌也是不俗,倒不像是一直做宫女的人。”
梅香苦笑一下,“不瞒姐姐,妾身家道中落,为了父亲能洗清冤名才入宫做婢,总想着能为父亲多做些事情,可惜父亲没能等到妾身今日,唉,总归是命不由人。”
容妤听着她这一番衷肠倾诉,不由地联想到了自己身上。
家道中落,父亲冤罪。
倒也同是天涯沦落。
“好了,你放下梳子吧。”
容妤转回身,看着梅香:“南殿的日子定比不上东宫,往后也是会委屈你一些。”
梅香却道:“只要能跟着姐姐和侯爷,妾身断不会有任何怨言。”
说到此处,她略有羞涩地垂下眼,“妾身一直盼着能寻一良人,从此托付终生,再不必受人冷眼相待。”
容妤心中一痛,虽是同情梅香孤苦,却也不愿与她分享自己的夫君。
恰逢沈止在这时推门进来,梅香机灵得很,转身看向他,急急地跑过去为沈止接过了披风。
“外边天凉,妾身去为侯爷煨些姜汤。”
梅香将披风放置好后,便低着头退出房内。
沈止从头到尾也没正眼看过梅香,只走到容妤身边,凝视着镜中的妻子,微笑道:“夫人不施粉黛时,甚美。”
容妤依偎在他怀里,嘴角旁的笑意略显一丝苦涩。
待到了早朝一下,东宫必要去太后那里请安。
日日如此,丝毫不得怠慢。
沈戮刚一进太后殿里,就听到隐隐咳嗽,跨过门槛后,见太后半卧床榻,自然是病了。
“孙儿不知太后凤体欠安,打扰了太后,真是愧疚。”
沈戮躬身问礼,言辞恭顺。
太后正喝着宫女一口口喂的参汤,抬了抬眼皮,免去沈戮礼数,“老毛病犯了,不打紧,倒是听闻你东宫最近办了件美差?”
沈戮展颜轻笑:“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太后,孙儿本想着此事稍有个眉目再禀奏的。”
太后容颜憔悴,却也略有欣慰地微笑道:“还得是你啊,凡事都周全得很,连哀家心里头的忧愁事都被你给拿去解了结。”
沈戮低头,“事情还没一定,孙儿也不敢厚着脸皮来请功。”
太后笑道:“太子放心吧,若你皇兄真能得个一男半女,哀家必定要督促皇帝重赏你东宫的。”
沈戮合拳道:“那东宫先谢过太后,谢过父皇了。”
“唉,你那哥哥也是个可怜人,哀家倒不是偏心他,而是打小就只有他在哀家身边长大,心里总盼着他能有个后继。”
太后叹口气,“是该有个妾的,倘若这个不合他心,你再帮衬着换个便是。
虽不是一母同胎,可这也算是你应尽的责任,你说对吗,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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