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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简朝她弯唇笑了下:“只要我在一日,我会尽力护你,免你惊忧。”
他对昭蘅一直有愧疚,照拂她、保护她都是他应尽的责任。
昭蘅的心跟着乱了一刹,望过去的眼眸也闪过丝慌乱。
但不过一瞬,她就冷静下来。
这世上,从没有谁能是谁永远的依靠。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纵使他是太子,也永远不可能事无巨细、面面俱到,替她挡去一切忧虑与烦恼。
人能永远依靠的,唯有自己。
她也永远不会寄希望于他人。
过了三天,昭蘅身体才恢复大半。
李文简派飞羽和景林来接她回宫。
马车出了行宫大门,缓缓行驶在宽敞的大街上。
街上热闹喧嚣,昭蘅端坐在马车内,恍若不闻。
早春催发新绿,道旁的树木迎风摇曳。
昭蘅的身体在宽大的马车里,感觉不到丁点春日的温暖,只有隐约从骨子里冒出来的寒时不时浮于背心。
飞羽天不亮就起床了。
他这个年纪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早起两刻钟便瞌睡打个不停。
打马走在街上,困意一阵阵袭来,他一个哈欠接着一个哈欠。
景林瞥了他一眼,嫌弃地收回视线。
飞羽觉得丢人,一只手牵马绳,另一只手捂着嘴悄悄打哈欠。
正是此时,对面突然冲来一辆马车。
马快车疾在人流里横冲直撞,丝毫没有减速的态势。
行人大乱,人群纷纷往旁边避让,挤翻好多街边摊贩,吓得小儿啼哭。
眼看朝着昭蘅的马车直愣愣地撞来,飞羽心头砰砰跳着,催马向前阻拦。
对面马夫这才及时勒马,马蹄高高扬起,扯得马车猛地顿住。
飞羽大惊,瞌睡顿时吓没了,将马缰在受伤绕了几圈,视线凌厉地落在马夫身上。
还未开口,对面的倒先怒气冲冲发难了:“你们是何人!
竟敢拦我们的马车?”
马车突然停下来,昭蘅差点撞到车壁,扶着车身刚坐稳,便听到外面飞羽声音有些冷漠地唤了声:“魏大姑娘。”
昭蘅皱眉,努力驱离杂乱的心绪。
魏婉玉自是认识飞羽和景林的,见是他们,脸色的怒容散去大半,随即大度地挥了挥手不计较了,反是斥责车夫道:“瞎了你的眼,这是东宫的飞羽小将军。”
马夫立刻表演了个变脸,对着飞羽讪讪而笑:“原来是飞羽小将军,老奴有眼不识泰山,险些冲撞了您,还望您海涵。”
海涵个屁。
飞羽才不想海涵。
魏婉玉纵马伤人并非一次两次,他绷着脸对魏婉玉道:“魏大姑娘,路上行人众多,还是让你的马夫注意些,若是伤到无辜百姓,便不好交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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