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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奴说:“我们从没经历过这样的事,一时间竟都呆住了,唯独大祭司理智尚存,挥动起祝火杖,将我们护在身后,并喝令景纶退下。
可景纶连笑几声,叫大祭司傻子,再次吹起了骨笛,那笛声一响,真火就疯了似的燃烧起来。
大祭司站得最近,被烧得最重,我们节节败退,根本无法与之匹敌!”
江濯道:“我遇见他时,他还只是邪门,并不算厉害。
怎么数年不见,竟然这么强了?”
安奴说:“因为那支骨笛!”
洛胥想起什么,眉头微皱:“你说的那支骨笛,该不会是用他兄长做的吧?”
天南星平时总以冷面示人,这是因为她修的业火剑和别人不太一样,可她终究年纪还小,今夜听了故事,已经数次破功。
当下惊声说:“这不会吧!”
可安奴点了头:“正是!”
江濯道:“他们兄友弟恭,这件事也不算意外,你接着说吧。”
安奴说:“景纶驱着真火,把沼泽全烧了,又将我们赶入附近的猎场,我们从此被贬为脏奴,在猎场里供人练咒追猎……”
他每每提到猎场,就会浑身颤抖,可见在那里受尽了折磨。
天南星道:“我有一点想不通,这样大的事,外头竟然一点风声也没有。”
若非他们亲自来到这里,只怕还当饲火族在避世。
江濯却说:“我本来也想不通,现在倒想明白了。
一是天命司独大,景纶若想要封锁消息,谁还敢忤逆他?二是沼泽偏僻,平时就少有人来。”
其实还有一点,江濯没有说。
因为那把剑,饲火族成了仙音城一事的替罪羊,各派把他们视作邪道,自然也不会再与他们来往。
景纶正是利用这点,才敢肆意行事。
安奴道:“我们在猎场里待了数年,过得十分煎熬。
景纶常以狩猎我们为乐,族人死的死伤的伤……他心情好时,对我们说,若是我们能交出真火,他就放我们离开,可真火从无转让之法,纵使他杀再多的人,我们也没办法。
他见夺火无望,终于没了耐心,就把我们全杀了!”
他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完,眼眶里的火苗都黯淡了几分。
想他也可怜,死前看着族人一个个被屠,好不容易复活了,本以为媒公是个可信之人,怎料也是骗他的。
洛胥忽然问:“太清泥土是媒公给你的?”
安奴点头如捣蒜:“这是他的门中秘法,说是能召请太清。
我原本是不信的,想那太清是……是何等角色!”
他本想说“恶神”
,但对上洛胥的眼神,又赶忙改了口。
真是怪哉!
他心道:这位朋友既没有骂我,也没有凶我,我怎么如此怕他?只让他看上一眼,便觉得骨头缝里都凉飕飕的!
洛胥说:“他是怎么跟你说的?”
安奴本不想细答,可洛胥问完以后,他的三魂七魄就像被风打过的稻穗,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下意识全交代了:“他说自己是朔月
宗的弟子,他们供奉的就是太清,所以熟知许多有关太清的秘法。
我本不信的,可他把心掏给了我,说这就是秘法之一……”
江濯道:“等等,他怎么也掏心!”
安奴说:“我也问过他,他说这是因为他们宗内弟子,在通神以前,都会饮用一处神泉的泉水,所以心可以入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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