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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因带她早些离开温府,便惹得如此不快,孰轻孰重都不在意了。
这脾气一上来,极大的气性。
他会听信邢昀京那馊主意也是昏了头。
青年眸底掠过一道暗色,掀了掀眼皮,“邢昀京那里,还没有消息?”
等那厮回来结案,便将他打发去寒苦州城待一待。
墨崖摇头,“邢大人已经捉捕了一整日,看样子,那些人还有余力挣扎。”
窗外的余晖落在小巧的黑棋上,光亮棋面倒映出那双幽暗深邃的凤眼。
男人眼睫微垂着,似是冷漠的神性,眼底暗藏着几分不耐,“天一黑,踪迹更难以追寻。”
黑棋在掌中翻转几下,被随意一抛丢回棋盘,落下时发出清脆的声响,翻滚两下,撞歪了另一枚白棋。
姚宣辞起身,漫不经心禅了下微皱的鸦青衣袍,淡声道,“稍作调整,半个时辰后寻着邢昀京的踪迹去追。”
许是这贩盐之案跨越的时间太久,有了一种垂钓时被鱼儿捉弄的烦躁。
他也想看看,这条狡猾的鱼儿背后,是岸边哪位垂钓者在掌控。
“可是公子你身上还有伤……”
墨崖话至一半,瞥向他的额间,“府医说您磕的那一下脑袋可不轻,需得小心。”
“此案不结,养伤也养不好。”
宫中散宴需得天色二更之时,他回府又有何用,照样坐在案桌后审查宗卷罢了。
墨崖领命退下。
窗外,一只娇小的雀儿拢翅落在了树枝上,歪着小脑袋,黝黑的眼睛看向房中。
那俊美男子一袭鸦青衣袍,优雅挺拔,似是盛夏竹林中高大修长的青竹。
他平静坐于雕花圆桌前,垂着眸,漠然擦拭着锋利长剑,直到洁白软布渐渐染上斑点血迹。
温琼叩门推入时,便是这样的静美如一卷画幅的场景。
青年额间缠着细长绷带,似是一条贵气的抹额锦带,丝毫不折损半分清雅的气度。
那双深邃的凤眸轻掀起,向她看来时,像是平静的湖泊里砸进了一粒小石子,荡起涟漪。
温琼瞥一眼他额上的绷带,心道墨崖没唬她,这人是真伤了头。
她还以小人之心,揣测他别有用心。
一时,几分心虚涌上心头。
温琼抬头来,眼尾已泛起红。
她不是那人认定的妻,待枷锁卸去后,他娶回意中人,而她的尸骨会无声无息掩埋在大雪之下。
她一字一顿,斩钉截铁,“我,要与他和离。”
“啪!”
清脆的巴掌声蓦地响起,温母怒极,“你知不知你这婚事,这郎君是多少高门贵女想求都求不来的?”
“母亲!”
温伯清急忙把温琼护在身后,“阿琼又不是莽撞性子,自然是思虑很久才做了决定,您此态太过偏激。”
细白的指揪住他的衣角扯了扯,“兄长不必护着我。”
姚宣辞在母亲心中一直是个完美女婿,她贸然提出和离,过于突兀。
温琼从兄长背后走出,皙白的侧脸已经浮上一层薄红,看得温母心尖一颤,她紧攥着自己想要探出的手。
“跪下!”
温琼提起裙摆,顺从的跪地,腰背坚韧的挺拔着,她坦荡昂起头望着温母,“女儿是考虑清楚了才与母亲讲这番话,并非一时头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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