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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弹起的模样像只兔子。
晏书珩笑得颇为愉悦:“刚来。”
竹鸢垂下眼,假装听不见也看不着。
什么刚来?娘子做噩梦时长公子就来了,当时娘子嘴唇张合,不知说着什么梦话。
长公子俯下身,在榻边侧躺下来,一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温柔拂过娘子眉眼,专注地端详着她的神情。
目光含情,看起来真似新婚燕尔。
可他却不唤醒梦魇中的女郎。
竹鸢本以为长公子喜欢这女郎,毕竟他看向女郎的目光是那般煦然温柔,可现在竹鸢犹豫了,哪有人见心上人做噩梦,不叫醒安抚就罢了,还在边上静看?
就像狸奴看着抓到手的耗子。
也像狼审视误入狼窝的羊。
真怪,太怪了。
.
这厢阿姒捂着心口平复,想起方才自己被吓的事,不免有些窝火。
但面上未显,还是温温柔柔的。
“夫君回来,可是有事?”
晏书珩不回应这个问题,俯身拾起绸带,走到榻前,停了下来。
阿姒正要开口,眼上一阵柔软。
他在替她系上绸带。
手上动作比这柔软的绸带还要轻柔,好似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
阿姒微微愣了愣。
这人出去一趟回来,竟是开窍了?
“这绸带有何用处?”
他随口问。
阿姒半是认真,半是胡诌道:“夫君不知道吧,其实盲人也能感光,光太亮时双眼会难受。
当然缚眼还有别的好处,譬如可以暗示旁人我是瞎子,让着我些。
还有——”
她用腼腆温婉的笑藏住狡黠:“只要遮住双眼,旁人便看不清我,免得有人见我生得貌美生了歹心,要夺人之妻。”
此情此景下,这话实在意味深长。
立在角落里的竹鸢眼观鼻鼻观心,头埋得更低了,她偷偷抬眼看向晏书珩。
晏书珩只淡淡笑了笑。
青年轻抬长睫,看向阿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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