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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很久,裘桓终于松开了手,直起身来,和孟临殊道了声谦:“抱歉,我又让你为难了。”
除了眼睛发红,他已经又成了那个无往不利的裘家大公子,孟临殊转开眼去,只是说:“那块佛牌一直放在孟妈妈手里,哪怕最艰难的时候,她也没想过卖了换钱,生怕会惹上祸事。
现在佛牌到了宋冲手里,一定不会是她给的。”
“除了你们两个,还有谁知道这件事?”
孟临殊其实刚刚就想到了一个人,可是说出来的时候,却还是很艰难:“小佑也知道。”
裘桓嗤笑一声,说话的语气里就带上了凛然的杀气:“他要不是你弟弟,我早就把他弄死了。”
孟临殊没作声,把手从裘桓掌心下面抽了出来,裘桓从刚刚听到弟弟过往的脆弱心绪里缓了过来,看孟临殊这样,就知道他是有点恼羞成怒了。
其实孟临殊心肠软,脸皮也挺薄的,别人在他面前脆弱伤心的时候,他就很容易共情,也就不会再那么冷冰冰的。
裘桓今天无师自通,学会了孟佑那套装可怜的法子,虽然刚刚是真情流露,却也有种打开了新世界大门的感觉。
裘桓心道,怪不得孟佑那么喜欢在孟临殊面前演残废,原来真这么有用,还好他是个男的,要是个女的,又这么绿茶,那自己真是一点竞争力都没了,说不定现在已经吃上两个人的喜酒了。
裘桓心情复杂,下了车大步往里面走,裘家今夜灯火通明,老管家等在外面,见到他来,连忙迎上去:“大公子,老爷和大小姐都在里面等着您……”
“那个宋冲呢?”
“宋少爷他……”
裘桓冷笑道:“他算哪门子的少爷,你倒是叫得殷勤。”
老管家被他说得面红耳赤,里面忽然传来裘老爷子的声音:“你挤兑他干什么?有什么火气,不如直接冲着我来!”
裘桓眉头一皱,却又露出个笑来,拉着孟临殊走了进去。
厅中,裘老爷子坐在上首,裘定懿坐在旁边,另一边的沙发上,宋冲正坐在那里。
听到裘桓进来,宋冲抬起眼睛看过来,看到裘桓的脸时眼前一亮:“哥哥。”
裘桓只当他不存在,嬉皮笑脸问裘老爷子:“这么晚了,您弄这么大阵仗是干什么?”
裘老爷子看了一眼孟临殊,脸上表情复杂,却还是关心道:“这么冷的天,怎么穿得这么单薄?也不怕着凉了。”
孟临殊低声道:“爸爸。”
裘老爷子原本满腔怒火,都在这一声“爸爸”
里面烟消云散了,哪怕心中有了怀疑,可看着孟临殊那张白皙秀丽的面孔,裘老爷子也实在不忍心对他苛责,反倒和缓了语气说:“你和你哥哥先坐下吧。”
旁边宋冲见状,不满道:“爸爸,您怎么能让一个小人登堂入室!”
“放肆!”
不等裘老爷子发话,裘定懿已经道,“还没弄清谁是谁非,哪里轮得到你在这里发话!
就算你真是我家三弟,长幼尊卑总要知道,长辈做的决定,哪有你置喙的余地!”
宋冲被吓了一跳,连忙闭上了嘴,可怜地看向裘老爷子。
他长得和裘夫人确实是像,这么一双眼睛,欲语还休地看人,就让人恨不得把什么都给他。
裘老爷子一时恍惚,合了合眼,再睁开时,眼底却没了情绪,只是道:“都给我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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