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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播撒下如水般的银色月华,镀银的东京湾起伏间仿若生长出了梦幻的鳞片。
宁静的村庄里亮着几点阑珊的灯光,蛙声与蝉鸣交互,海风拂过草地,荡起碧绿的涟漪。
白色的运动鞋踩过草地,走进沙滩。
白日的喧嚣仿佛还在这残留,那些欢笑人群仿佛还在这里踱步……一阵更加猛烈的咸湿海风吹过,带起了一阵风沙将白日的余韵掩去,人工海滩上寂静一片。
唯有那一头灰白短寸的大叔坐在岸边独自垂钓,说不出的宁静与祥和。
星野源走到近前,大叔才侧过头笑呵呵地看向他:“钓鱼吗,小伙子?钓具齐全,一小时两千。”
在他说话的时候,有一股腥臭气可劲儿地往星野源的鼻子里钻,这让他的头脑一阵阵发昏,意识都开始变得朦胧起来。
而就在他准备探手取出醒神符时,右臂上却突然传来一片刺骨的冰寒,瞬间冲碎了那像是要将他拖入幻境的腥臭。
停顿了一瞬间,星野源选择站定在原地不动,直到大叔脸上升起点点疑惑,他才露出一个有点无神的微笑;“给我拿一副钓具吧。”
大叔脸上的疑惑尽散,笑呵呵应道:“好嘞!”
他扶着膝盖站起身,朝沙滩边上的一座小木屋走去,笑着道:“晚上生意不太好,钓具都放屋里了,跟我来,我给你拿。”
星野源没动,大叔便回头笑呵呵地招手:“来啊,过来啊,我给你拿鱼竿。”
星野源跟上去了。
嘎吱——
小屋的木门被推开,一股浓郁的腐臭气扑面而来。
“在这里处理的鱼有点多,我这个人比较懒,就没怎么清理过,味道有点冲,别介意啊。”
大叔回头,朝星野源笑笑。
星野源透过敞开的门看到了木屋里的场景,地面和墙壁上都有大片大片红褐色干涸的血迹,里面放着一张椅子,摆着一张展开的折叠床,床上铺着白色的床单,躺着一具苍白浮肿,很明显是溺亡的女性尸体。
一个穿着红衣,长得很好看的女尸。
而且不出意外的话,她应该还有一个挺好听的名字,比如……真理菜之类的。
星野源跟在大叔身后走进了木屋,木质的屋门被关上了。
大叔热情地招呼星野源坐下,就像是在招待来家里做客的客人一般。
星野源双目无神,好似提线木偶般坐在了那张椅子上。
大叔则坐到那张折叠床的床边。
他转过头,摸了摸床上那具女尸的脸,笑呵呵道:“漂亮吧,我挑了好久才选中的儿媳,还是你们年轻人喜欢的那什么……偶像呢!
嘿,明晚过了十二点就和我儿子结婚啦。”
“……”
木屋里,腥臭弥漫,墙壁与地面上,血迹狰狞,可偏偏就是在这样一个令人无比毛骨悚然的环境里,一头白发的大叔却摸着一具尸体的脸,满面慈祥地跟星野源聊着家常,诡谲,却又莫名的和谐。
“我那儿子啊,不省心。”
大叔面露感慨道:“前些年他跟我去钓鱼,那时候是夏天嘛,天热,他就非要脱了衣服下水洗澡。”
“我知道他水性好,就没拦他,谁知道他这一下水,就上不来了,我看着他呀,在水里扑腾,我也着急啊,我又不会游泳,就只能去喊人来帮忙。”
说到这里,大叔苦笑着摇摇头:“要不说现代社会人心浮躁呢,我喊来了人,很多人听到说有人掉水里了,都跑过来围观,可他们没人帮我啊,他们都只顾着拿手机拍照、录视频。”
“我跪在地上给他们磕头,求他们救救我儿子,嘿!
没人去啊。”
“我眼睁睁看着我儿子在水里没了动静,沉下去了,警察来了,带着打捞队捞了两天,什么也没捞到,他们也就劝我算了,东京湾太大了,捞不到的,说不定都被冲进太平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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