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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意识到不对劲,靠近了些。
就见那被头骨钳制的人低垂着头颅,一动也不动。
她蹙眉,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唤了一声:“徒儿?”
长久的沉寂,令她担忧起来。
她看了看上下交错的巨大兽牙,心思一转,一手上撑、一手下压,想着试试能不能掰开些。
谁料她刚一用力,就听几声脆响,头骨立时崩开,连带着岩壁都裂出了几道口子。
她有些懵,但随头骨崩裂,那被钳制的人跌落了下来,她忙将疑惑一抛,伸手把人接在了怀里。
她探了探他的鼻息和脉搏。
万幸人还活着,只是衰弱不堪。
先不说该如何救治,至少得找个能躺下的地方……
她将人打横抱起,意料之外得轻,不过考虑到刚才她徒手掰裂了头骨,这份“轻”
应该与他本身的重量无关。
她抱着他走出窟穴,四下环顾了一番。
恍惚间想起了一些事,比如,前头那片石笋之后,有一间石室。
她快步寻了过去,待到了那石室外,她步子一顿,为眼前所见而惊讶:
石室不大,一方石榻就置在中央。
榻上铺着棉褥、摆着软枕,一条薄毯整整齐齐地叠在一侧,看来很是舒适。
石榻之后,摆着一排木柜,其中一个柜门并未关实,隐约可见里头叠放着的衣裳。
石榻左侧是一张矮几,几上置着灯盏,盏中的是莹光温润的夜明珠。
灯盏之下,有笔墨纸砚,更有书册竹简。
石榻的另一侧,桌椅齐全。
桌上摆着茶具,放了个藤编的果篮,里头盛着四五个柑橘和两三只柿子。
另外还有一个陶罐,养着一枝梅花。
可惜,柑橘和柿子已然干瘪,梅花也已枯萎凋零。
随人走近,带起的微风惹得花枝轻颤。
枝头最后一片花瓣柔柔飘落,动一缕嶙峋的冷香,叫人心头一软。
没错,这里生活着一个人。
活得,甚是认真。
而这个人,绝对不是她……
她低头看了看怀里的人,轻轻一哂,将他放上了石榻。
拨开遮住他眉眼的乱发,她这才看清他的模样。
他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削瘦形容、冷峻眉眼,染着些风雨催折后的沧桑。
可喜生得一副好骨相,哪怕只蒙着一层薄薄的皮肉,也有十分的英俊。
她的视线悠悠下落,又见他的嘴唇苍白皲裂,应是许久不曾饮水。
她回身走到桌旁,拿起桌上的茶壶晃了晃。
壶中并无茶水,或者说,茶水早已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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