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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宫的事不敢拖沓,祝听寒喝了锦秋端来的醒酒汤之后就去沐浴更衣,一直到申时,才有婢女来传唤。
庭院外,这时只有一位手持雀羽扇的翩翩公子候在那里。
祝听寒两手拎起厚重的宫服,给身边人视了个眼色,猫着步子慢慢挪到他身后。
只是他好像早就有所察觉,在她鬼鬼祟祟靠近时突然转身,反倒将她吓了一跳。
羽扇的毛尖抵上她的额头,敲了几下:
“哪来的小贼,不要命了。”
祝听寒一手捂着额头,憨憨叫了一句:“哥哥!”
祝文宇收起扇,扬着头垂眼看她:“原来是我家的小毛贼,难怪如此笨手笨脚。”
“你说谁笨手笨脚呢。”
“可不就是你,走起来那一头珠钗‘丁零当啷’的,想要人不发现都难。”
祝听寒详装生气,扬起手做势打过去,被祝文宇抓住手腕小声提醒:
“来了来了……”
远远看见宣容穿宫装挽高髻,挟着祝暨款款而来。
原本说笑打闹的两人立即收敛,安安分分站成一排。
时辰耽误不得,父与女兄与妹久别重逢后的关心只能一路在马车上进行。
话题总绕不开一月后晏祝两家的联姻,祝听寒看父母亲的态度,他们对于这场婚事都是极满意的,只有边上的祝哥儿一路黑着张脸,好几次不屑嗤声,弄得气氛有些尴尬。
相府的马车一路畅通无阻,直直达到曦和殿外。
下车后祝文宇和她一同跟在父母身后,他突然低下身子,凑到她耳边说:
“你若是想逃婚,哥哥一定全力相助。”
逃婚。
祝听寒听见那两个字心猛地一震,惊恐地看向他。
她可是连想也不敢想的。
她若是逃婚便不止是逃婚,更是抗旨不遵,那得是多大的罪。
就算没这想法,被人听去了,也有可能大难临头。
说完祝文宇就挑了挑眉当无事人,留祝听寒一人心跳得七上八下,久久不能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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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相向来高调,一家人来得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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