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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岁在稀薄的记忆中搜寻,找到了母亲的妹妹的名字——陆汀兰,然后在脑海那张对应着的模糊面容上打了个问号。
覃家富丽堂皇到夸张的风格简直是让人难以评价,一进门就看见镶着金边的大型吊灯折射出五光十色的光线,配合着深棕色的真皮沙发,那简直是视觉折磨,覃岁的嫌弃感达到了顶峰。
当她看见坐在沙发上的女人那张熟悉的面容时,“惊恐”
的情绪立刻得到了具象化。
无法避免地和她对上视线,覃岁悄悄地把双手放到身后,左手按住了抖成筛子的右手,手肘抵着“空气墙”
,因为小高跟让她差点没稳住身形就要摔倒。
完了,她好像真干了对不起列祖列宗的事了。
覃岁被覃潭州带着在陆汀兰身旁坐下的时候是面无表情且动作十分硬气,笔直的背脊离沙发一拳的距离,一动,发现原来是人已经凉透了。
“岁岁,好久不见了,我是你的小姨,陆汀兰。”
陆汀兰把手中的茶杯放在桌上,抬起满含笑意的灿眸半勾着红唇和身旁的女孩打招呼。
覃岁哑声瞪着眼睛在女人温和舒缓的脸庞上搜寻,很遗憾她没有找到任何类似于“惊讶”
或“尴尬”
的表情。
男人也落座,偏头让刘妈添茶。
“是有七八年了没见过了。”
覃潭州松了松紧扣的袖扣,仰头放松地翘起腿靠在沙发的一头,神色淡漠地和陆汀兰搭话,他本身不指望自家这个行为乖张的女儿会好好和陆汀兰说话。
釉白的青花瓷杯的花纹沿着边缘延伸,它被女人放在手心,用手指在缓缓摩挲,性感又温柔。
覃岁低着头的视线不由得停留在女人的饱含深意的色情动作上,让她无端想起了昨天晚上是如何像这般被陆汀兰玩弄到掉眼泪的。
在心里骂了两句臭不要脸,覃岁抬头稍微放松了一下紧绷到酸软的后背,对着陆汀兰露出了个礼貌性的微笑:“是好久不见呢……小姨。”
最后两个字带着覃岁都难以察觉的颤抖。
“岁岁很漂亮呢。”
“哪有小姨保养的好啊,完全看不出来都三十多了。”
覃岁扯着假笑附和,倒是为昨晚吃亏的自己找点报复的快感,她的话中明里暗里都在损陆汀兰是个老女人,一点都不含蓄。
覃潭州听着这话,皱眉准备教训覃岁,话头还没出就被陆汀兰接住了:“岁岁这么想我倒是放心了,看来每天护肤还是有效果的。”
目光柔柔的,仿佛她真是最“疼爱”
覃岁的小姨。
“所以今天叫我回来就是为了叙旧吗?”
覃岁被方才陆汀兰的眼神恶心到了,冷着脸问覃潭州。
兀然而来的手机铃声打断了男人想要脱口的话,他看了一眼屏幕,神色转而变得有些肃穆,没回答女儿的问题,起身离开走向了二楼的书房。
话头被陆汀兰接下,她轻声和女孩解释:“是有一件大事,和岁岁有关。”
“我说了,不准叫我岁岁!”
刘妈很识趣地端着茶壶离开,没有了父亲的威压,偌大的客厅只剩下她们两人。
陆汀兰若有若无地瞥了一眼覃岁,猫立刻炸起了毛,语调兀然升高,离女人两米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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