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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柏对上遂禾的视线,心头猛地一跳。
这是一个不错的时机,纸终究包不住火,他应该向遂禾摊牌,承认自己的错误和虚伪。
或许她会原谅,但一定会疏远他。
没有人会亲近一个虚伪且口腹蜜剑的小人。
祁柏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蜷缩。
琥珀色的瞳孔中透出几分挣扎。
人终究有贪念。
他也不能免俗。
祁柏重重闭了闭眼。
殿中寂静良久,遂禾听见了祁柏的回答。
“同族便是有缘,你以后就会明白。”
遂禾眸色微沉,不置可否道:“是吗。”
祁柏察觉到她语气中的冷意,微微凝眉,“我不告诉你,你在生我的气?”
遂禾敛眸,“遂禾不敢。”
祁柏抿唇,握住她的手腕,哑声开口,“你想我告诉你,至少先有一颗真心。”
遂禾愣了下,抬眼对上他隐有控诉迷惘的目光,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里含了太多无法言说的情绪。
她看了他好半晌,才慢慢开口,“……师尊为什么这么说。”
祁柏咬牙看她许久,隐忍着松开她的手腕。
妖族多敏感,爱生疑,秘境中的迷乱令他看清真心,也逐渐意识到,遂禾对待自己,并没有什么师徒之情。
她嘴上尊称师尊,却从不觉得她那样帮他是否违背人伦,她不理解他为何生怒,不懂他为何别扭,不懂他在意什么。
从始至终她都是一个局外人,伪装得再好也不能掩盖,她冷眼看他沉沦的事实。
但祁柏不敢点明,妖族敏感多疑,他怕她察觉到什么,怕两人这层虚伪的师徒假象也被拆开。
他咬了下牙关,近乎狼吞虎咽地吃完剩下的面。
末了有些狼狈地避开她的视线,逃避似的说:“我累了,你先出去。”
——
洞明剑尊的生辰往年都会办得很热闹,但今年显然不同往日。
宗门大关,连送给灾民的物资也被高澎烧了个精光,陆青欲向剑尊申诉,上山的路却被程颂的人严防死守,明眼人都看得出风雨欲来。
剑尊的生辰按照惯例在浊清峰办,为表重视,宗门中的长老早早在峰顶的圆坛空地落座,只是这次却没有邀请其余门派的掌权者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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