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植物学家遵循着规律,宋拂之觉得自己像一株被揉皱了的枝叶,被时章压在手心,一点点地展平,做成标本。
宋拂之微微皱眉,伸手去扯时章腹部的衬衣:“……要公平一点。”
一是因为脸面过不去,二是因为他潜意识里还惦记着事儿,他想要再观察观察时章的身体。
时章任由宋拂之解他扣子,一边顺手从旁边的花束里抽出一朵长柄百合花,花瓣洁白,完全绽开了,雄蕊上的红色花粉轻轻颤动。
教授引着宋拂之的双手,让他握住深绿色的花杆。
“拂之,上次答应的事情你没做到,那这次换一个……”
时章的声音尽数洒在宋拂之耳后,燃起一片细密的小疙瘩。
“今晚一直握着这朵花,可以吗?”
其实不论口头上说什么,都没法作数,这又不是什么白纸黑字的契约。
要一个成年人的双手一直放在一朵花上,没有任何外力的束缚或施压,最后到底能不能做到,这全凭本人的意愿。
如果他真的不愿意,放开双手就可以了。
但宋拂之只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探出指尖,将百合花握进了手中。
视线里只有自己的双手,和一朵洁白的百合。
接着,肩头两侧的床褥忽然下陷,属于成熟男人的手撑到宋拂之身侧,手背青筋突显,金色的戒指熠熠闪光。
床头一共五朵百合,此时只剩下唯一一朵还算完整,细碎花瓣铺了半床。
殷红的花粉沾染两人的指尖,宋拂之侧躺在时章怀里,疲倦深沉地呼吸,连指头都懒得抬。
时章从后面讨好地吻吻宋拂之耳后的皮肤,宽厚的手掌按揉他的后腰,却突然被宋拂之反手抓住了手腕。
宋拂之连头都没回,嗓音柔软地求饶:“别碰。”
时章放回手,用鼻尖蹭蹭宋拂之的颈侧:“怎么了。”
宋拂之拧着腰转回身,和时章面对面地躺着,两人呼吸还是很急促。
他笑笑:“教授饶了我,碰过头了。”
他感到从对方胸腔里传来的笑声,带着空气都在微微颤动。
时章分明很受用:“这么夸张啊?”
宋拂之真没怎么夸张。
其实宋拂之不知道时章这次还是收着力了,而且几度在失控的边缘。
每次看到宋拂之光滑的脊背线条,时章还是不忍心放纵横行,攥着拳把那些近乎是破坏欲的想法收了回来。
他希望宋拂之能感到快乐。
况且,在时章觉得自己已经太幸福了。
时章抱了宋拂之一会儿就放开了,赤足下床,收拾了一通,然后走进浴室,里面传来哗啦啦的放水声。
宋拂之闭目养神,听到时章在他耳边轻声问:“我抱你去洗澡?”
“不用吧。”
宋拂之睁开眼看他,柔和地笑。
他还不至于脆到这地步,才一次就走不动道,还要人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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