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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嚣渐息(),只剩下一道月色人影?(),清凌凌地立着。
桑宁宁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流光仙长不知何时已经离去,桑宁宁也顾不得思考,她只是看着面前的人,脑中乱糟糟的一片,时而清明,时而又有些糊涂。
当真到了这一刻,她发现自己竟然连脚步都迈不动,最后还是容诀弯起眼,一步步走到她身边。
他揉了揉她的头,轻笑道:“宁宁真厉害,又救了我一次。”
桑宁宁下意识抓住了他的手。
偏低的温度,却不再是寒冰似的冷意。
桑宁宁顺着容诀的指节向上,扣紧了手掌。
……不是幻影。
这一次,大师兄是真实存在着的。
容诀似是察觉到了什么,也不出声,任由桑宁宁一点一点的摸着。
几息之后,桑宁宁终于回过神,她愣愣地抬起头,然后猛地一下扑入了容诀的怀中。
她也没说话,也不哭泣,只是死死地抓着容诀的胸前的衣领,几乎要用指尖扣出一个洞来。
容诀抬起手,再次揉了揉她的头,又垂下眼,骨节分明的手掌顺着发丝落在了她的后颈上,将她往怀里带了带。
“抱歉。”
容诀嘴角的笑意浅了些许,他轻声道,“留下这么多事给你……”
“我刚才对师父撒了谎。”
少女的嗓音平静地响起。
不带丝毫颤抖和哭腔,只是平和的叙述着。
“我其实远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有把握……师兄,我是真的以为,我会再也见不到你。”
容诀的手顿了顿,低低“嗯”
了人一声。
“所以我想知道,当日的师兄,又是怎样的心情呢?”
容诀低下头,恰与那双明亮的星眸对视。
一如既往的清透干净,也还带着比以往在青龙峰上时更甚的锋芒。
只是这锋芒如今被包裹的极好,褪去了那些泥泞犹豫,再也不会徘徊不定,也不会和往昔那样不断地刺向她自己。
于是容诀弯起唇角,轻笑了一声。
语气有些散漫:“我那日怨气横生,只想着……”
只想着,倘若他消散了——唯有他消散了,死在她手中,才会给她带来最大的利益。
她会因此事彻底崭露锋芒,从此之后再无人敢低看她,哪怕他不在了,也不会有人能欺负她,更不会再有人将脏水泼在她身上。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没有人比容诀更清楚这句话的含义了。
只是容诀没有将话说完。
在此时此刻,再去说起这些,那就是他太不识好歹,也仿佛将桑宁宁这些时日所做出的努力变得一文不值。
于是尾音轻飘飘地散在空中,再开口时,成了另一句话。
“再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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