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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梦中别的事情都有些模糊,桑宁宁只能记得个囫囵,但唯有这件事,她能十分清晰的想起。
“我当时还小,不懂事,又心情不好,不知怎么一个人绕到了那花圃中,摘下了一朵玉容花,离开时随手送给了当时一个在哭的小孩子。”
说道最后这句,桑宁宁难免有些气馁。
她小声嘀咕:“早知道这花这么珍贵,我就不送了。”
若是没有送,她现在就有玉容花,可以给大师兄重塑内丹了。
风声渐止,可心绪呼啸。
容诀无言片刻,抬起眼看向了前方,笑吟吟地开口。
“不知道友来此,所为何事?”
桑宁宁蓦然回首,警觉地抽出了玉容剑,道:“谁?!”
此人功夫内敛,气息绵长,应当也是金丹之上的修士!
钱芝兰被两人的反应吓了一跳,她赶紧从树林里走出,举起手:“我是奉师叔祖的命前来接引二位,我可什么都没听……好吧,我还是听到了一点的,但是不多!
绝对不多!”
原来是钱师姐。
桑宁宁顿时收回了剑。
钱芝兰还在保证不会外传,就差赌咒发誓了,桑宁宁摇了摇头:“没关系,这本就是我做下的事情,没什么好不认的。”
不愧是桑师妹。
钱芝兰心中一叹。
对于桑宁宁的心性,她向来是服气的。
不过这就更奇怪了。
有这样的心性,为何桑宁宁修习功法,修为却总是极难精进?而且桑家父母也很奇怪,据说他们对桑宁宁这样一个习剑的好苗子不管不问,漠视许久,却对桑云惜那个空有些气运的草包极为爱怜?
这样的疑问在钱芝兰心头不断涌出,以至于她一边向前引路,抬手化出了进入月照堂的阵法,一边不自觉地回过头,最后千言万语化作一句话——
“宁宁师妹,你当时到底是看见了谁呀?”
她可真是太好奇了!
好奇得抓心挠肝,宁愿顶着大师兄容诀的眼神也要坚持开口!
万幸,桑宁宁也没有在这上面遮掩的意思。
她踏入了阵法之中,嗓音平静道。
“那人长得有些像阴之淮。”
……哦,我的狗尾巴草呐!
钱芝兰瞳孔地震,久久不能回过神。
要知道修士修炼到一定的修为之后,容貌极难改变,尤其是有天资的修士,在短短几十年内,他们的修为极少会有变化。
那岂不是说明——
“钱师侄呐,你这又是做什么张大了嘴?”
流光仙长语气颇为嫌弃道。
能不嫌弃么?
一下进来了三个人,其中桑宁宁那丫头,是一贯的神色淡然,自她醒来后,流光仙长就没看见她露出过什么不同的表情。
至于容诀就更不必说。
唯有他
的好侄孙,神情那叫一个天崩地裂、日月塌陷——啧,依稀记得她在去青龙峰前,也不是这样的啊?
想到那时候钱芝兰叛逆的模样,流光仙长摸了摸下巴,看了看容诀,又看了看桑宁宁,稀奇道:“她在那青龙峰时也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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