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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构成他这抹怨魂的根源。
他天性就不该明白什么是“放开”
。
“桑宁宁。”
容诀轻声道。
这个名字在唇齿间化开,犹如裹在糖葫芦上的那层麦芽糖,有些黏腻,又带着让人心甘情愿的魅力。
容诀拿出那根被赠予他的糖葫芦,咬上了一口,依旧尝不出什么味道。
每个怨魂因所为之事不同,都有不一样的颜色,可容诀却不是。
他的怨魂之色,只有漆黑一片。
没有半点人世间的色彩,更沾染不上半分人世间的欢愉。
譬如此时,咬了一口毫无味道的糖葫芦后,容诀有些苦恼地低垂下眼,看着手上这根红彤彤的物什。
真奇怪。
也不知,她为何每一次都能被此物轻易地安抚好。
想起了桑宁宁,容诀不免又想起她得到糖葫芦时的神情,嘴角小小向上勾起了一个弧度。
有那么一秒,口中味同嚼蜡般的食物似乎蔓延出了传说中蜜糖的滋味,容诀似乎也能品尝得出这天地间最美味的食物的味道了。
只是,他又莫名其妙地想到了她。
太奇怪了。
“桑宁宁……”
容诀垂着眼,声音轻不可闻,近乎叹息。
黑色之魂,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存在啊。
“逃得再快些吧。”
随着这句话音落下,被修长手指握着的逐渐蓦然消散成齑粉,连带着糖葫芦也一并烟消云散。
……
自古都有“多事之秋”
一说,但桑宁宁从未想过,自己这个春天也能过得跌宕起伏。
再继被景夜扬找、桑曜安找、容明晟找、容长老找后,左仪水也找了上门。
而且这一次,左仪水的状态分外不对。
从来冷若冰雪的少年郎,今日却不复以往从容,从来冰冷的面色上竟显出了几分茫然,唯有在看到她时,那双眼才重新焕发了光彩。
——但这又关她什么事?
桑宁宁半点不留情面,转身就要走,然而她的修为较之前几日已经步入金丹初期的左仪水,还是略弱了些,没走几步,就被对方拦住了去路。
“小师妹……”
左仪水顿了顿,对上那双眼,终究是咽下了接下来的话,改口道,“桑师妹请留步。”
人到跟前,桑宁宁也懒得再躲。
她道:“何事?”
左仪水将一枚小小的储物戒递给了桑宁宁:“这里面有些丹药和灵草,麻烦桑师妹转交。”
左仪水没说名字,但桑宁宁知道他说得是谁。
但话又说回来了。
容诀是死是活,又关她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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