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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平呆了好半晌,“那你方才怎么不直说?”
直说?他要是一口咬定是自己造谣污蔑,谁晓得你们俩站谁。
倒不如将某些“可能性”
半胡闹地说出来,引得府里上上下下都怀疑他,除非他有本事把大家都杀了,但凡还有所图,就不会当场撕破脸。
这心思,柳扶微自然不会坦白,道:“我不敢啊……但我也不能装作不知道,以免你们被他害了。”
戈平感动了好一会儿,连道:“符姑娘莫怕,都护府必定保你无虞。”
怎知来见“太孙殿下”
时,他也将门窗一阖,询问后即道:“那位符姑娘十之就是袖罗妖女。”
戈平:“……殿下何以有此论断?”
“她的皮肤莹润细腻,根本就是气血挺足的样子,而且那副骄纵神态更绝非久关地牢之人所能拥有。
还有,从长安被拐到袖罗岛之说也站不住脚,既然拐走她的是前袖罗教徒,那新袖罗教主又何故养着她呢?”
从西院出来后,戈平彻底懵了,“究竟谁在说谎?”
澄明一时也难以下定论:“事已至此,除了抓紧查证之外,还需加强监视……”
这时,有军士来禀,说渤海国将军来了,扬言要是不给他见到王子,就要回去请军攻打都护府。
还没走出两步,又有人匆匆奔来:“将军,玄阳派支洲大侠来访。”
澄明眉色一诧,“师兄?”
戈平再顾不得其他,往前厅赶去。
饶是外头闹翻了天,被拘于东阁的某人忙着使唤丫鬟,一会儿送来糕点酒酿,一会儿又蓄了满满一桶浴汤,还要求去街上买几件成衣来,俨然已将都护府当作度假山庄。
换作往日,隔壁院还有个心怀叵测的盯着,她哪有心情悠哉悠哉的沐浴。
现如今,不知是不是连天书都捅过的缘故,她竟也不太着急,满心只想着先将这一身寒气驱了再说。
待冻僵的身子稍稍熨暖和些,才恢复了一些思考力,她支着颌寻思:没想到新教主竟不是席芳,那席芳他们去哪儿了?袖罗岛为什么空无一人?
百思不得其解。
她开始认真复盘自己会出现在袖罗岛上的因果。
首先,岛上空无一人,想必是在被攻打之前连夜离开的。
她之所以在那儿,说不定真如自己所编得那样——离开神庙之后她被袖罗教所抓,尔后郁浓为了拿她换命吊着她一口气,谁曾想会被某位新任教主给篡位,而她柳扶微……则因这场变故被遗弃在岛上了。
如此分析,她还真是因祸得福啊。
也不能高兴得太早。
稀里糊涂之间她又被困在这里,袖罗岛要是又来,不知会不会又被殃及池鱼。
当务之急还得考虑如何独善其身。
但自保之法还得取决于袖罗教如何施为。
假若他们再发动傀儡线,只需找个合适的藏身之地即可,都护府瞧着规模不小,实在不行躲屋梁上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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