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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总有好奇心,见人发笑就问为什么,是人的本能。
妖应该也不会例外。
这不,看柳扶微一副似笑非笑的闲淡姿态,欧阳登忍不住道:“你什么意思!”
“你们不知命格是会越换越廉的么?”
大蝙蝠太丑,柳扶微不敢直视只能斜睨,“换命术这般离经叛道的术法,耗得可不单单只有灵力,福泽绵长倒也罢,顾盼以身试练邪术,原本就是一身倒霉命,光一次就呜呼哀哉,哪经得起反复使用?”
从席芳并不知顾盼换的是谁的命、再到欧阳登百般阻挠来看,这群妖人也是头一回搞这茬,对后果有诸多不确定,如此绝佳的切入点,她岂会放过?
席芳倒是不慌不忙:“在马车上你只说是听从左少卿那儿听了两句,这会儿成了行家了?”
柳扶微暗骂一句“死贼要不要这么精”
,面上却是“嗤之以鼻”
地一笑:“行家不行家的,席先生又何必着急着讽刺我呢?人的命数不可说尽有天定,自有因果循环,顾盼为什么会随身携带辟邪之物,又为什么如此急迫的要交换命格,想必贵教比我更清楚吧?我真是不明白你们为什么会瞧上了她……自然,我也是倒了血霉才会被她给盯上……”
她将左殊同说过的话稍作一融,道:“事已至此,不论是你们动手还是老天动手,我总归没几日好活,一时半会赢了嘴仗又有什么意义?”
在诸多糊弄的手法里,除了“只要你笑的够笃定对方会自然心虚”
外,还有一个惯用法子就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她摆出一副连死都不怕的样子,说的话也就更可信了些。
邀月冷笑:“那你还真是菩萨心肠,死在我们手里,还不忘好意提醒?”
“姐姐有所不知,我提醒只因答应过席先生……”
见席芳一怔,柳扶微故作讶异:“席先生忘了吗?我们打过赌,若我赢了你就放我走,我这个人向来言出必行,输便输了,仍也希望踏踏实实、仔仔细细帮你们解决问题嘛。”
“……”
彼时她小命被人攥手里,所谓打赌无非是试探她的口风,可此情此境这么一说,反显得席芳“隐瞒了点什么”
。
他不得不向教主描述当时情形,才开了句头,又被欧阳登打断:“怎么地,她要是赢了,你还真放她走不成?席芳,你可搞清楚你现在的身份……”
“行了。”
邀月忙道:“这小丫头满肚子坏水,瞎话张口就来,咱们可不能着了她的道。”
柳扶微:“这位姐姐忒有意思,我说的话若是假的,你们教主会分辨不出来?”
言外之意:教主都没吭声,你们吵吵啥吵。
“你!”
眼见鞭子欲要落下,却让教主指尖一划隔空挡开:“柳小姐提及‘天书’,不知是何时从何处听来?”
巧了吧,就方才,从你们这听来的。
自然不能这么答。
她估摸着和话本里那些“拿了就能一统江湖”
的神物也差不了太多,又想起席芳一度要拿她换剑,遂道:“左殊同说过,这世上千万宝物,能胜过他手中那柄如虹剑的,只有天书。”
众人闻言皆交换了一下眼神。
教主眉梢微微一挑:“那你又为何奉劝我们,‘不必白费心思’?”
柳扶微欲言又止,“哎,我一个阶下囚说什么你们也不会信的……”
“你不说,又怎么知道我们会不会信呢?”
见对方主动发问,柳扶微不动声色深吸一口气:“天书可从来不止江湖人觊觎,在朝中同祁王一个心思的远不止一个,圣人又岂会毫无动作?这条线索在大理寺一直都有专人跟进,我听闻,流落神庙也是几日前大理寺先得到的消息……”
“不可能!”
欧阳登不信,“祁王说过,此事除他之外无人知晓,再说,这天书凡人可打不开……”
嗬,原来凡人开不了天书。
柳扶微睨过去,“那你说说看,祁王既知天书就在神庙当中,为何还要约你们五日之后相见?他有否明说,将用什么法子让你们混进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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