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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老接着说道:“我个人倒是觉得这个机关生活,就像是你们炼钢厂里的那个‘大熔炉’。
而我们每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象是那一块块矿石。
这所有的矿石,不可能都是一个含铁量的吧?有些含量、品位高一些,有一些就低一些,但无论高低,都要把它们扔到大熔炉里去。
高温冶炼,出来后就成了同一个标准的钢坯了。”
汪老讲到这里,他笑嘻嘻地问慕容轩:“听明白没有,慕容?”
慕容轩也笑着说道:“我明白了。
也就是说,你聪明也好,拙笨也罢,在机关里标准都是一个,这个标准会把你掐头去尾,吹毛拔刺,让你渐失棱角,最后形成一个大一统的‘人’。”
汪老说:“你的理解一半正确,另一半偏颇。
应该是,去掉的是你的毛刺,剩下的是机关人所需要的圆润。
咱们还是回到‘熔炉学说’上,许多机关人之所以工作一辈子都没能有更大的进步,就是因为他们的理解不到位。
他们的理解只是停留在,‘不管好坏矿石扔进去后出炉的都是一个标准的钢坯’这个层面上。
偏偏忘了后半程——练出来的那些钢坯是咋个使用的。
这些看似标准一样的钢坯,所赋予的用途是不一样的。
有些用作来做铁锹、镰刀,而有些却用来高屋建瓴。
慕容,懂了吗?关键是怎么用!
这是一门学问,值得你终身去探索。”
汪老的“熔炉学说”
前半部分慕容轩还能理解,但这后半部分,他是越听越觉得深奥。
也难怪,慕容轩还年轻,没有那些历练,怎么可能知道钢坯的用途和用人是一个道理?
这可能也就是汪雨给他说的:你在我父亲身边会学到许许多多终身受用的东西的。
日子就像是省委大院松梅苑门前的那条川流不息的珠江,每日里波澜不惊,涛涛东逝而去。
转眼之间,慕容轩在省委大院松梅苑上班已有将近三个月了。
日子虽如一池静潭,但看似平静的水面之下还是有些暗流在涌动。
近几日里,这股水下潜流已经弄得慕容轩又有些吃不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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