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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你错了,那我算什么?”
白芷没听到她的话,仍然摇着头,不停地认错,道歉。
白大褂又拽起她,重重的甩了她两个巴掌:“你说你错了,那我算什么?我算什么!”
白芷终于回神,她不知道,她不知道。
白大褂眼里的失望,变成了绝望,她拿起一把手术刀,一刀一刀,把自己割得四分五裂。
白芷觉得那刀子,割在她的身上,每一刀都无比的疼痛。
她看看把自己分割得,面目全非的白大褂,又看看手术台上,血肉模糊的四具尸体。
什么都想不起来,只是不停的说:“我错了。”
错什么了?不知道啊,不知道为什么错了,就是错了啊。
或许她不应该,妄想拥有自由。
她不该,既想挣脱道德的束缚,又要求他人拥有完美的道德。
她不应该,长出坚硬的反骨。
又或许,她不该活着。
如果她没有活着,是不是,就没有那么多人的苦难。
她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在做梦,不知道鲜血淋漓的那些人,都是她。
是她的血和肉,是她的灵与魂。
她一会儿,变成了躺在手术台上的尸体,一会儿变成了冷酷的白大褂,一会儿又变成四分五裂的一堆肉块。
无限轮回。
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要去何方。
她只知道自己错了,她已经千疮百孔。
最后她想,就这样吧,也挺好的。
她罪孽深重,已经没有资格,再去追寻自由和尊严。
她像是一个孤魂野鬼,浑浑噩噩的向手术室外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走回了她自己的家。
前世的家。
爷爷奶奶正在家里喂牲畜,看到她回来了,马上堆起笑脸:“小白,放学了?饿不饿?奶奶马上去给你做饭呀。”
爷爷麻溜的完成了收尾工作,然后拉着她进了厨房,从灶台里扒拉出一个烤地瓜:“先吃个地瓜垫垫,今年的地瓜,甜得很呢。”
她看到自己接过烤地瓜,吃了几口,然后听到自己问:“爷爷,我妈妈呢?我想她啦,我妈妈去哪里了?”
爷爷的脸拉了下来,甩手就给了她一巴掌:“你还问你妈,她不要你了,你不知道吗?我带你去找她,她说看到你就恶心,你忘了?”
奶奶也放下了手中的菜刀,转过头来,慈爱的笑容已经消失无踪:“你妈就是个没良心的白眼狼,你要是还想她,你也是个白眼狼。
吃什么吃?去你爹灵位前给我跪着。”
烤地瓜被打落在地,她被推搡着,跪到父亲的灵位前。
爷爷拿了一根藤条,一下下抽在她的背上:“说,你错了没?你怎么就那么贱,非要想你妈?你错了没?以后还敢不敢提那个坏女人了?”
她痛得滚地求饶:“我不敢了,我不敢了,我错了,我错了。
妈妈是坏女人,她不要我了,妈妈是世界上最坏的女人,我错了,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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