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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琮把那枚折纸放下。
这一枚添头很值,现在他知道了:自己无意中惹回来一个要命的仇人,叫姜红烛。
她的打手是“人石会”
的,目前身份未明,但可以确认性别男、年纪不小,这两天眼周带伤。
这一笔交易也很值:表面上看,他只是为肖芥子提供“人石会”
的秘密信息。
但往深里想,提供的信息越有用,他在她眼里的含金量就越高,她也就越不能让他出事,这等于在仇人身边,为自己反安插了个保镖——从此之后,她会参与进来,为他的性命保驾护航,有这么精的人为自己操心,多有安全感啊。
这笔生意,越想越合算:反正他对“人石会”
没什么忠诚度,“人石会”
好像也不在乎他是否忠诚。
他只需要把“人石会”
传授给他的,转手发送给她,她就会免他13的契约债,会无形中做他的“保镖”
,额外还有添头拿。
还有,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她学的是姜红烛一派,在“石补”
这条路上,走得比他远,未来,他要是遇到瓶颈,完全可以找她补补课、开开小灶、抄抄近路。
实打实的无本生利。
他清了清嗓子,举起另一枚折纸:“那天晚上,你在金鹏看到了什么,说说看。”
话音刚落,闹表就响了,20分钟到点。
陈琮又往后延了10分钟:“10分钟,说得完吧?”
肖芥子说:“上次不是不想听吗?这次,确定要知道?”
陈琮回答:“这不是要从他们手里搞镜子吗?知己知彼,总得对他们多了解一点。”
***
那天晚上,肖芥子去金鹏,目标是黑山。
姜红烛希望,黑山能睡得死沉,别像方天芝似的,中途就满火车乱窜,闹得一车厢不得安生。
陈琮心头一跳:“方天芝夜半发疯,其实是因为,她睡得不实?”
肖芥子点头:“至少,她没进入深睡眠,所以,遭受攻击之后,意外惊醒了。
你别看她当时又抓又咬疯得厉害,其实这种疯,只是还没完全‘脱梦’,要是干预得早,说不定还能救。”
陈琮唏嘘。
可惜了,当时那趟火车上没“人石会”
的人,没法及时干预。
难怪后来,他又于半睡半醒间,看到方天芝被“大蛇”
吞噬,那是姜红烛二度出手。
他忍不住问了句:“你帮姜红烛做这些,不觉得自己像帮凶吗?”
肖芥子怒了:“我做什么了?你说话可得谨慎点。”
“方天芝那次,我只是帮一个没腿的可怜女人上了火车;黑山那次,我只是去宾馆散了香,帮助大家睡得更安稳,不客气地说,相当于免费做公益了,我怎么就是帮凶了?我红姑想对付你,我是不是想办法提醒你了,你不说我是热心好市民也就算了,还说我帮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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