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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临不信他不会动心。
也只有借此机
会,彻底铲除郜国公主余脉的势力,他或许才有和她真正敞开心扉的机会。
元柏听过吩咐,只是应下,尽管好奇也没有多问。
做人属下么,最重要的就是嘴严,亲近归亲近,不该问的他是一句也不会问。
元柏走后,裴临独自在内间留了一会儿,近来要筹谋的事情不少,事关重大,他需要好好理一理。
元柏做事很利落,第二日一早,裴临再次来到典当行,便拿到了那封伪造的密信。
他揭开信笺,亲自确认过之后,带上它去往刺史府。
也是赶得正巧,裴临刚到,便见刺史府的门匾之下,姜锦同凌霄一道,牵着马走了出来。
算算日子,她今日差不多要回山中去祭奠姜游,也是时候该出发了。
裴临脚步一顿,没有继续往前。
姜锦今日没有着男装,她穿着一身素净的马面裙,裙幅上绣着几支兰草。
姜锦甚少穿得这样清新隽永,只可惜下一瞬就破了功——
她嬉笑着,一个后踢腿飒沓地翻上了马背,裙边的兰草似乎受了惊,在带起的微风里抖了一抖。
正是早上热闹的时候,裴临负手立在街边三两成群的人丛中,易容后的面容瞧不出一点情绪,也没有一丁点多余的存在感。
可袖中,他的十指却彼此紧扣,像是正在压抑着自己靠近的冲动。
姜锦本是不爱鲜艳明媚的衣装的,直到后来身体愈发不好,她才爱上了那些能衬出点好气色的衣裙。
现在的她,显然并不需要,尽管过于素淡的裙衫同她热烈张扬的性子不太相配,可是她脸上的笑容,怎样都好看,无需什么东西来衬。
似有微风拂过她身边,又漫至他的眼前。
裴临微微有些恍惚。
再回神时,姜锦已经骑着马,从他面前经过了。
她在马背上和凌霄低低地说着什么,裴临听不真切,只知道,她大抵是开心的。
她们的身影很快便消失了,裴临定了定神,转身进了刺史府。
——
回范阳的路途遥远,从青县返还之后,姜锦不可能和凌霄两人就这么径直回去,她们得先回云州,再同裴清妍、和之前一起来的仆从一道回去。
许是在自己真正的家中待了一阵,过了些松快日子,裴清妍的面色要平和不少。
在车队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相同的场景里,又发生过不愉快的事情,所以为免尴尬,姜锦其实有意在避开与裴清妍单独碰面。
凌霄晓得了,还略带不满地道:“姐姐倒还躲着她了。”
姜锦便笑道:“哪里躲了?只不过……我如今见她如此,其实还是有些难安。
总有一种因缘际会下,坏了人家姻缘的感觉。”
凌霄自是知道她说的是什么,闻言也轻轻一叹,既而道:“哪里怪得到你头上?怨也只能怨她自己,搬起石头最终砸自己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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