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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繁试探性地伸手把江侑安扶了起来,犹犹豫豫地看了眼江侑安的腿,又看了眼楼梯,问:“你还能走吗?”
段京辞还没走,见江侑安不哭了,又死皮赖脸地凑了过来,软着脾气好声好气地哄着,“不行的话我背你上去,就当给你赔罪了。”
虽然他也不知道他的罪是什么,但是能把江侑安哄好就行,偶尔担上点莫须有的责任也无所谓。
江侑安扭头瞪了段京辞一眼,闷声闷气地摇头,故意道:“我要喝可乐。”
原本蔺繁指挥他,他还能当做没听到,但是这次小祖宗自己都说要喝可乐了,他的暂时性耳聋也被迫痊愈了。
“好吧。”
段京辞妥协了,但似乎还是不想放过江侑安,想再确定一遍江侑安不生他的气了似的,死缠烂打地追问了许多乱七八糟的问题,“那你想喝百事还是可口,喝冰的还是不冰的?要罐装的吗?我怕瓶装的你喝不完,但是你要是喝不完我可以勉为其难地帮你喝掉剩下的”
江侑安被缠的苦不堪言,脑袋都大了,扭着脑袋不想听段京辞说话。
蔺繁啧了一声,皱眉道:“行了你,话怎么这么多,赶紧买去,可口罐装,不要冰的。”
见两人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对抗自己,段京辞也蔫了,嘟嘟囔囔地自说自话了好一会儿才转过身下楼去给江侑安买“快乐水”
。
这下只剩下负伤的江侑安和蔺繁了。
上课铃已经响很久了。
江侑安单脚站着,蔺繁伸手搀扶着他,他也索性把身体重心全压在了蔺繁身上,露出了一副兴致缺缺又伤心欲绝的模样。
蔺繁陪江侑安站了一会儿,而后才轻轻叹了口气,换了只手扶着江侑安,将自己的脊背面向江侑安,开口道:“走吧,我背你。”
虽然江其深并不排斥上学,偶尔也能在上学期间体验到些许趣味,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本就枯燥又漫长的一天似乎被课程拖的更长了一点,课程一节接着一节,连课间的时间都被压缩到极致,不给他们留下一点喘息的空间。
这就是来自重点班的压力,所有人都牟着劲儿往上爬,哪怕多出了一分,在班上的排名,在年纪的排名都会上涨不少。
不管是老师还是学生,脑子里似乎都被学业和课业装满了。
落日西沉,橙黄的光晕将地平线都染成了金黄色,平整又壮阔地向四周蔓延,从窗户逼进来,伴随着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响,最后一抹余晖也消散了,安静又沉闷的教室被沉郁的暮色淹没。
讲台上的老师喊了下课,但也没急着走,依旧站在讲台上给上来问问题的学生解答,粉笔灰在讲台上落了一层。
江其深收拾好了书包,将书包背上肩膀后和朋友告了个别就准备出教室门。
教室门被江其深拉开了,站在门口的班主任吓了一跳,见是江其深后才挂上了一抹笑容,笑眯眯地拍了怕江其深的肩膀后道:“其深,先进来,别急着走,我还有点事。”
江其深的眉心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隐隐有种不详的预感。
班主任从旁边的缝隙挤进了班里,站在门口拍了拍手掌,让整个班级都安静下来之后才宣布道:“大家先别走啊,教研室出了套新试卷,难度不小,在下放给其他班前先给咱们班的同学做一做。”
班级里出现了几声短促的哀嚎。
班主任也不是第一次带重点班了,就算听到了抱怨声也能当做没有听见,面不改色地继续进行自己的安排,甚至还能语重心长地讲几句大道理,说一说是领导重视重点班,pua起学生来非常有一套。
江其深看了眼班主任手里的试卷,手指在书包背带上敲了一下之后又妥协地把书包放了下来,一言不发地坐回了座位上。
这还是开学第一天。
江其深看了眼发下来的试卷,单手撑着下巴望向校门口,另一只手有些不安地转了转笔。
在升上初中之后,他和江侑安的放学时间就对不上了,他要比江侑安晚
上半个小时放学,再加上两所学校之间的路程差距,这就意味着江侑安得在校门口登上半个小时不止。
现在的情况就更糟糕了,没来由的考试挤占了更多的时间,在天黑之前他是别想出校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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