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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璧沉吟一会儿,看着四周道:“她们的房间和我们应是同样摆设,室内狭小,但凡有异常响动,屋内之人也会立即察觉。”
何缜点头道:“入夜后,或许才有机会。”
两人商量来商量去,皆对行动没什么把握。
客栈太过狭小,并非行动良地,或许应该静候她们出发,偷偷随着,摸清去向。
何缜和成璧在子昂房间内待到深夜,成璧微开了窗,静静听着风中传来的动静,突然他眉间一动,看向楼下黑暗的树丛。
“……有人在那。”
他对着那处盯了一会儿,轻声道,“看来还有后续人马,此刻正在附近埋伏——我们没轻举妄动是对的。”
前桥不由得皱眉,敌在暗,我在明,原本是盯人,现在反被人盯,琢磨道:“若真是官府,何用这般偷偷摸摸?你能看清下面有多少人吗?”
成璧摇头,他方才只是一瞬间捕捉到兵刃反射的月光。
既然自己的窗户已被监视,行动计划只能告吹,成璧索性不再躲藏,光明正大向外瞭望。
他就站在这,楼下的人也不动手,看来只想监视她们,并不想有额外举动。
公主说得不错,这并非官府的惯常作为,那她们是什么身份?张策又怎么遇上了她们呢?
成璧无言地思索这些问题,静谧的夜中忽然传来一阵窸窣之声,引他耳廓一动,听着像有什么东西滚到窗外。
成璧先是警觉,而后开了窗皱眉四望,突然长臂一伸,将一物从窗角捞了回来。
“是什么?”
众人见他手中捧着个被稻草捆扎的东西,拆开外部凌乱的包装,露出一个简易的盛水竹筒。
成璧也十分意外:“刚刚此物……从那头滚到窗外。”
他望着押运官等人下榻的方向,随后小心翼翼将竹筒塞打开,内部果然有物:一截被揉得褶皱、撕出毛边的纸张上,用炭灰还是什么东西,草草地写了九个字。
“钱当心,官为假,玉囗山。”
前面的还知道什么意思,后面那三个字……前桥道:“玉什么山?玉龙山?”
作者书写时可能都没看着纸张,很多笔画已经飞到抽象的地方,需要脑补才能知晓。
与此同时,这竹筒的主人也不言而喻了。
“张策?”
前桥道,“我猜到她们或是兴人假扮的,可张策……他这是干嘛?向我通风报信?”
“而且……”
何缜望着窗外不说话了。
张策“通敌”
的过程显然已经被窗外之人看得一清二楚,对方虽然不想对成璧动手,但要怎么惩治内奸,还真不好说。
“若张策是为提醒你,押运官是假扮的,估计他意思是,此行将翻越玉龙雪山,偷渡回荆。”
成璧道,“觐坞府城坊严成什么样,咱们有目共睹,她们原本的计划恐怕是混入觐坞,走缠腰道回兴国,现在害怕败露,便动了翻山之念。”
嗬,这是主角光环吗?她刚想去固砾,途中就遇到一伙儿内奸,等着她惩奸锄恶。
哪来的天降任务啊。
这下怀疑更加坐实,却不知如何动手了。
同层有狼,楼下有虎,恐怕“竹筒证人”
都保不住。
但是好在目前走廊尚未传来动静,张策性命还在。
“仙姐,我去楼下听听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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