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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没有回应,寂如坟茔。
曲晓惜提着蛋糕摸索着去摁亮壁灯,可她每次来这里都亮堂堂的,没注意这个,手掌拍贴着墙纸的墙壁好半天也没摸到。
她转过头想去求助,适应黑暗之后,能模糊看到坐在床尾的黑色人形阴影,有一簇萤火般的红点火星忽闪。
什么嘛还以为他睡着了,可明明坐在床尾抽烟。
不是说好不在她面前抽烟了吗?
“霍勋,灯在哪个位置啊?不开灯能不能把窗帘拉开?”
气氛很不对,她依旧没能得到回应,手指刚好摸到了开关,“啪——”
灯骤然亮起。
酒店的风格布局轻奢简约,但该有的小单间的家具一样不少,门没有正对大床,中间有扇透明磨砂玻璃的隔断。
曲晓惜将蛋糕搁在了桌上,上面还有一碗吃光的泡面纸盒,零星的浮油已经凝固,应该是隔夜了。
他不该跟他妈妈出去吃点好的吗?怎么昨天还吃这个充饥?
事情好像在往她没有预料的方向歪斜,曲晓惜想上一阶台阶去看看床尾的霍勋,脚却什么绊住,低头一看,一条随意丢在地毯上的体恤。
视线顺着拾级而上,曲晓惜还发现地毯上有空瘪的啤酒易拉罐,揉成一团的浴巾,散落的烟盒,床尾烟灰缸里的烟灰堆迭成一座小型的富士山。
她看到了霍勋,他裸着壁垒分明,肌理走向流畅的上半身,双腿屈起,手肘支在上面,冷峻深刻的侧脸凝固成一道阴郁剪影,只有缭绕在他周身的烟雾证明空气还流通着。
“你你怎么了?”
她边走过去边放轻声音询问。
到他跟前才知道,事情好像比她想得严重,他没有转过来的半边脸带着紫青像乌云颜色的淤青,嘴角有,眼窝也有。
“又打架了?”
霍勋掀起薄薄的眼皮看了她一眼,亮堂的灯光下,女孩永远温和清澈,眼神炙烫他。
多么美好,家庭美好,性格美好,人也美好。
可他很糟糕,哪哪儿都糟糕,家庭,行为,人格都很糟糕。
糟糕到没人要,没人管,这样的推论被他反复验证。
理性轰然退幕,感性华然登场,压抑的负面情绪从裂开的心口冒出,囚禁在他心口的小狼反噬,叫嚣吼叫着重伤自我,又重伤他人。
“你要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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