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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随舟面上露出了两分淡笑,将书递还给季攸,淡笑道:写得倒是有趣。
季攸闻言,眉毛惊讶地扬起:王爷也对这个感兴趣?
当世文人,向来清高些。
正史乃是正统,这种天马行空的野史,都是写给俗人逗趣的,寻常的文人和贵族,对此都是嗤之以鼻。
江随舟摇了摇头。
他在心里道,我当然对野史不感兴趣了,但是说了您也不信,我能站在这儿跟您讲话,就是吃了看不起野史的苦。
当然了,您自己说不定就是活在野史中的呢。
这种话在心里讲讲便罢了,自然不能往外说。
他淡淡笑了笑,道:说不上感兴趣。
不过史书向来是人写出来的,后世评说,谁知道谁说的是真,谁说的是假呢?
却见季攸闻言,眼睛一亮,似乎闪烁起了看见知己的光辉。
江随舟连忙向季攸点了点头,权当是打招呼,便转身走了。
江随舟自认担不起季尚书这样的高看,毕竟他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全仰仗自己被个学生坑进了野史里。
他离了礼部,上了马车,便径自回靖王府了。
一进到安隐堂中,便见人来人往的颇为热闹。
孟潜山恰好送两个抱着布匹的裁缝出来,见江随舟回府,连忙迎了上来。
王爷!
孟潜山凑上来便笑嘻嘻地邀功道。
奴才已经替您把霍夫人接来了,方才请了裁缝来给夫人裁衣裳。
明日工匠便会来,奴才看着夫人的轮椅不大好用,也该换一个。
江随舟有些疑惑地看向他。
自己还什么都没说,这小子怎么就对霍无咎这么热情?
却见孟潜山两眼亮晶晶地看向他,一副等着挨夸的模样。
江随舟顿了顿:嗯,不错。
孟潜山顿时乐开了花。
江随舟只觉被傻气熏了眼睛,转身往自己房中走去。
他走得颇为放松,一边走,一边拽下了身上碍事的披风。
临踏进门槛时,他忽然想起了什么,正要回身去问霍无咎被安排到了哪间房里,便见一个人赫然撞进了他的眼中。
那人坐在轮椅上,周围一派清雅华贵,显得他特别格格不入。
江随舟脱衣服的动作都顿住了。
霍无咎。
霍无咎怎么会在他的房里啊!
!
他愣在原地,片刻之后,骤然转身走了出去。
正撞上一脸暧昧和喜气的孟潜山,满脸都是等着他夸奖的矜持笑容。
江随舟咬牙切齿。
夸你,我恨不得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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