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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折子带走后,快马加鞭出了城,回到军营之中,按着江随舟的册子,一本一本校对了起来。
这些任命的文书,都是霍玉衍在江随舟的监视下起草好了的,只需签字落印,便可生效了。
如今江随舟去不了御书房,断不能留这些折子在霍玉衍的手里,不然很容易便会生出事端。
霍无咎挨个核对好了以后,便大笔一挥,签了自己的名字,又落了自己的大印。
反正,任命这些官员的权力,那是昭元帝圣旨上给他的。
如今霍玉衍在这里,虽说他听从霍玉衍的命令是本分,但在这样的事上作主,也并不算僭越。
待到将这些折子处理好,天已经要大亮了。
霍无咎便在这时踹开了娄钺的营帐门,将这些折子一股脑儿全塞给了娄钺。
拿去,到他们下榻的驿馆,一个一个安排好了。
他说。
只说是我的旨意,如果有什么不懂的,自己去问齐旻。
娄钺这会儿睡得正迷糊,抬眼便看见了一堆折子,和眼底带着乌青的霍无咎。
娄钺狐疑地翻开最上头的一本,便见上头竟是官员任命的文书,上头盖着的大印,赫然是霍无咎的。
娄钺傻眼了。
这这么大的事,竟办得这般草率?
便听霍无咎说道:要快,越快越好,明白么?
娄钺懂了,这不是草率,而是十万火急。
是!
娄钺连忙应道。
这样,待到文书下发到官员手里,那这事就算盖棺定论、再无转圜了。
霍无咎交给娄钺,便放下了心,转身便走了。
他又骑着快马,飞奔回了宫。
江随舟正在宫中熟睡着。
前一日夜里他累得厉害,此时只觉浑身的骨头都散了架。
霍无咎进来时,便见江随舟静静睡着,薄被没遮住的地方,还有清晰暧昧的红痕。
霍无咎在床边蹲了下来,像是终于得到了什么稀世珍宝似的,趴在床沿上,看着江随舟低声地笑。
笑声里颇有点儿傻。
江随舟被他的声音吵醒,动了动身体,紧接着便是一声不大舒服的低哼。
霍无咎浑身一绷,连忙起了身。
昨儿个夜里光顾着折腾,人跟疯了似的,实在弄得厉害了些。
霍无咎这会儿有点后知后觉地感到心疼,但这心疼中又糅了几分浓郁的缱绻,催得他爬上了床榻,将江随舟珍而重之地搂进了怀里。
他怀里的江随舟皱了皱眉,有些口齿不清地梦呓了一声。
怎么这么凉他轻声道。
霍无咎这才注意到。
他骑马来回,走的时候天色尚暗,浸了一身的晨露。
他不觉得有多凉,但这会儿被窝里温热一片,倒是显得他浑身寒气逼人了。
霍无咎连忙退开了些,也顾不上下床,在被子里折腾着将衣袍囫囵脱了,又重新迎上去,将江随舟搂住了。
这回迎接江随舟的,是温热结实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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