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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无咎抵着江随舟的额头,哑着嗓子低声笑道:走了啊。
说着,他撑着床榻站起身,抬手在江随舟嘴唇上狎昵地抹了一下,转身大步走了。
江随舟有些回不过神来,看着他背影愣了片刻,才抬起手,拿指节碰了碰嘴唇。
片刻之后,他低声笑了一声。
真是像被什么咬了一口似的。
而殿外,魏楷站得笔直,听着脚步声由远及近,便抬头看去。
就见他们将军脚下生风,大步流星,走动的动作将身后猩红的披风都带得飞起来,分明是在走路,却像是骑着马似的。
将军!
魏楷迎上前去,便在明媚的日光下看见了将军嘴唇上的水光。
魏楷盯着那水光,面上露出个惊喜的笑,有点憨。
便见他们将军抬眼,斜着看了他一眼。
下一刻,便是毫不留情的一脚,踹得毫无防备的魏楷一个趔趄。
这一脚根本没收劲儿,魏楷哎呦一声,险些被踹倒在地。
但他却看见,将军腿还没收回去呢,嘴角却扬了起来,笑得素日里若隐若现的犬齿,都露出了个小尖儿。
便见他们将军转身就走了,转身时还抬起手,拿拇指在下唇上一揩。
痞里痞气的,像匹餍足的野狼。
跟上。
那声音又沉又傲的,跟往日里没什么两样。
但魏楷却隐约看出,他们将军踹他,根本不是因为他做错了事,或者刚才在发愣。
压根儿就是在撒欢呢。
他龇牙咧嘴地腹诽一声,瘸着腿跟了上去。
而今整个皇城戒备森严,已然是霍无咎的地盘了。
娄钺在御书房等着,没一会儿便听到了将士的禀报,说霍将军马上就到。
他本就在椅子上坐不住,这会儿一听这话,立时便站了起来,双手有些局促地搓了搓。
便见霍无咎大步从后头走了进来,毫不避讳地一甩披风,便在龙椅上坐了下来。
娄钺正迎上前去,便见霍无咎一摆手,道:行了,坐吧。
娄钺两手交握在身前,有点儿局促地站在那里,一时没动。
他也算看着霍无咎长大,知道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狂妄小子最是个说到做到的人,说要做什么,从不开玩笑,也从不食言。
更何况,此番的确是因着他的疏漏,是他没做好霍无咎交代的事。
他对靖王也算颇有好感。
让他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被先皇帝扣押,又受了这样的大罪险些要命,他心下愧疚得很,一时间甚至也希望霍无咎说到做到,责罚自己一通。
却见霍无咎抬眼乜了他一眼,脚往龙椅上一踩:你这会儿怕什么?人又没死。
娄钺声音沉沉:确实是我的疏漏,我没什么可辩驳的。
而今你也算是我的上峰,要如何责罚,全凭你的意思。
你也知道是你的疏漏?霍无咎的胳膊往膝头一搭。
娄钺不知怎的,总觉得他的声音虽不和善,却又不怎么像生气,反倒有点高举轻落的意思。
便听霍无咎接着道:我父亲早跟你说过挺多次吧?作为武将,也不要光成天想着怎么打仗。
朝廷里那些弯弯绕绕,就算不做,也多少得懂一点,你说是吧?
娄钺闷闷地应了一声,便见霍无咎往后头一靠。
娄钺闻言一愣,迟疑道: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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