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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
“你怎么上了人身?”
“昨夜花轿行至半路,我听见有人拦轿与媒婆搭话,觉得是个机会,便找准机会冲了出去,没想到会附身到她身上。”
陆修绕着她看了一圈说道:“这姑娘身子弱,气运低,又把印堂给磕破了,你才能附身上去。”
“那是不是意味着我能够复活了?”
玉枝很是高兴。
“没那么容易,只要这姑娘的魂魄在七七四十九日之内回来,你就会被挤出去。
不过昨夜你误打误撞将她的魂魄撞出体外,魂魄轻飘飘,被呼啸的北风一吹,不定吹飞了多远,只要没人为她喊魂,应该就回不来。”
玉枝眼眸一转,心里已经有了主意,现在弦月身边也只有个暗卫,只要忽悠住他,肯定就没有人为她喊魂了,等熬过七七四十九日,一切就成定局了。
玉枝想的虽好,但她还是低估了鹤龄的本事,早在她离开抱柳镇时,买回蜜饯的鹤龄见她不在,就寻着她留下的蛛丝马迹追了过来。
鹤龄看不见鬼,听不见陆修的声音,却还是从玉枝的话语中发现了一点端倪,不等玉枝高兴完,就站了出来。
玉枝心虚地后退了半步,随即脸色一变,对一旁的陆修说道:“快!
替我杀了他!”
刹那间,周边的树木好似失了颜色,天空也显得灰蒙蒙的,耳边的风声尽数消失,天地间安静地可怕,就像是突然被拉进了一个与现实一样又不一样的诡异世界。
突然,一个小孩子的声音从鹤龄脚边响起,鹤龄低头,就看见个没有眼白的小鬼抱住了他的腿,见他看来,小鬼咧起嘴,露出嘴里又尖又密的尖牙,然后朝着他的小腿,狠狠地咬了下去。
尖牙相撞的声音在安静的世界中十分明显,然而小鬼却并没有咬到鹤龄的腿,鹤龄凭空消失在了原地。
陆修在幻境中找遍了也没找到鹤龄的踪影,无奈只能收了神通,可就在他想问问玉枝鹤龄究竟是什么来头时,鹤龄又凭空出现了,瞬间拿下了那顶着弦月皮囊的玉枝。
“说,弦月哪去了?”
“我不知道……嘶……真的不知道……陆修……”
玉枝本能呼喊陆修。
然而陆修此时已经明白自己不是鹤龄的对手,再斗下去也讨不着什么好,于是便施法现出真身与鹤龄说道:“我们也不知道这身体的主人哪里去了。”
陆修将刚刚与玉枝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最好是由血缘至亲为她喊魂。”
弦月的血缘至亲绝大多数已经殉国了,唯二知道逃出来的大皇子和叁公主也下落不明,要想找到无异于大海捞针。
鹤龄逼问着陆修还有没有别的喊魂办法,一旁的玉枝捂着脖颈喘着气,嘴上还不忘附和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只有血缘至亲才能将她的魂魄叫回来,只要她回来了,我就会将身体还给她。”
鹤龄眉头紧皱,似在思索着什么,而那厢远在叁百里开外的弦月也在寻找着回来的办法。
昨夜被撞出体外,呼呼北风将弦月吹到了一个名为黄岭镇的地方,那儿比之抱柳镇更冷,家家户户还都养了狗,一看到她,那些个恶犬就不停地叫,犬叫声震耳欲聋,震得她灵魂都要碎了,忙忙离开,才得以避过。
飘荡在野外,四周都是雪,白茫茫一片,弦月根本分不清方向,晕头转向地飘了好一会儿,最后也只能先找个避风的地方暂作停留,等天亮了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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