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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手往翘二郎腿的脚脖子上拍。
“你做爹的不说说他,孩子瘦成什么样了。”
还在为儿子给红霞起书房生气。
当妈的截儿子钱流,水根有本事赚别的钱。
水根爹闹不明白,孩他娘是怎么看出儿子瘦,并且一口咬定是累瘦的。
在他娘嘴里,水根是另外一副样子。
一身鸡骨头,风吹吹会飘走,是被杨白劳压榨的可怜长工。
“读过书的女人心思多,水根完了,这辈子完了。”
水根娘说完这话,狠瞅华红霞的眼神移到醪糟摊子,又一个读书女人。
杜蘅正在结钱。
她买了三碗加蛋的醪糟,朱家三姐妹排排坐,小马扎上吃醪糟。
朱贵枝站着,想把位置让给老师,一边提醒两个小妹妹,吃慢一点。
两个六岁的妹妹缺油水缺得厉害,小小年纪,已经悟到对于美食最大的尊敬就是狠吃猛吃。
吃得穷凶极恶。
这样的劲头,什么东西吃到嘴里都是死得其所。
杜蘅担心她们烫到口疮,她的话,两个小妹妹听的。
一二三,数三个数,互相监督,给醪糟吹气,然后塞嘴里。
吸溜吸溜,吃得香甜。
总是老子来老子去的贵枝爹和陈顺一道走走,带离摊位,别打扰孩子吃东西。
今天陈顺没挎枪,腰上皮带也没枪皮夹,看他身高体健,贵枝爹不敢说个不字。
老校长跟上去,拍胸口夹着自来水笔。
今天军马场陈指导员在,北京大教授夏教授也在,要贵枝爹当着两位人物立个字条。
贵枝爹嘀咕:“还没变出钱呢。”
“变什么钱?”
老校长给夏教授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是这样啊,碰巧而已。”
夏教授不知道有这种热闹看。
他主要来买西瓜,尝尝陈家坝头一茬的旱地沙瓤瓜。
如果和小杜同志有关,他愿意凑热闹,做个见证人。
西瓜摊子相对比较集中,有放车斗篮筐的,也有直接用两片麻袋拼个桌子摆西瓜,价钱差不多。
摊主有男有女,有的怀抱鞭子,有的围着头巾,打瞌睡,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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