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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忙扶男子躺下,眼中含泪对阿时道:“前些日子吃了您的药,分明好转了些,昨日我们儿子进城里赶考,他执意要出门相送,回来便又病倒了。”
阿时劝妇人莫慌,坐到榻边为男子诊脉。
片刻后,他从药箱中拿出纸笔,写下一个药方,道:“昨日着凉,肺火虚浮,加上肺部素有旧疾,出了急症。
我先施针,稳住肺火,再按这个方子配药煎服,三天后方可好转。”
说罢,他从药箱中取出几味药材,口中念叨:“这药方中大部分药我都带着了,只是缺了几味,须得您去药店中买来。”
他将药方中需要买的药材圈出,递给妇人。
妇人应下出门去药店采买,阿时便在榻前专心为病者施针。
待妇人买药归来,阿时按照药方配了三副。
妇人接了药包便去灶房煎药。
小柳蹙眉道:“本以为是买药的时候,被人替换了药材。
但这药是阿时自己配的,并没有问题啊。”
鹿黎点头,思索片刻道:“难道是这妇人在煎药的时候,替换了药材?”
两人对视一眼,忙跟去了灶房。
只见那妇人拆开药包,将药材悉数放入药釜,点火加水,期间并未做什么手脚。
两人此刻更为困惑。
鹿黎不由喃喃:“难道真的是阿时开错了药?”
小柳闻言,摇头道:“不会的。
阿时既说是被陷害,便一定对自己的药方有信心。”
鹿黎点点头,正想着要不再倒回去细看一遍,只听院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妇人忙起身去开门。
不料,她刚离开,一个人影便从院外翻了进来,只见那人穿了一身利落布衣,脸上罩了面纱看不出长相。
他鬼鬼祟祟潜进灶房,伸手去拿药釜的盖子。
此刻炉火正旺,那盖子炙如烙铁,他一触到把手便轻嘶一声,将手收回,手上还是被烫出了几个水泡,红肿一片。
那人虽然吃痛,动作却并未停顿,他拿起灶边的抹布,垫在盖子上,将盖子掀开,又从怀中掏出半把药材扔到锅里。
灶房外传来妇人的脚步声,她赶去开了院门,却发现门外空无一人,此刻正有些恼火,嘴里骂着不知哪家没教养的小孩胡闹。
那人听到声音,忙将药釜盖好,从灶房窗户翻身而出。
真的有人暗中更改了药材!
鹿黎和小柳对视一眼,追着那人出了院子。
两人一路追赶,眼见那人翻入了一家医馆的后窗。
“你去正门蹲守,我从后窗进去。”
鹿黎对小柳说完便跟着进了后窗。
落地后,她发现自己身处这家医馆的药材库里,周围是成排的药柜,根本不见刚才那人的身影。
在药柜中徘徊许久,仍是没见到来人,她判断那人已经逃出房间,便穿墙而出。
药材库外是这医馆看病问诊的地方。
此时生意冷清,厅内只有一个学徒样子的少年在账台前瞌睡。
鹿黎上前仔细查看,发现他手上没有红肿烫伤。
正感气馁,忽听厅侧纱帘后有动静。
鹿黎疾步前去,穿帘而过,发现帘后榻上躺着一个正在施针的青年。
俯身细看,鹿黎发现他的手上也没有烫伤痕迹。
恰在这时,帘外传来小柳的声音:“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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