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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让叹了口气,“下次感谢我可以请我吃烤肉。”
“你这说话调调越来越像钱奕和唐文斋了。”
钟屿蹙了蹙眉,很快又笑开来。
裴让知道他是个别扭人,“像他俩也不是坏事,只可惜我没有说相声的天赋。”
“别别,他俩人说相声就可以了,一个逗一个捧,你再多一个,我剩下几年宿舍生活可清净不了。”
钟屿拐弯抹角地回怼。
裴让拍拍他肩膀,先把葡萄酒放桌上,“那不正好,我这周末都不在,就他俩你还清净。”
“我这周末回家住,待不惯宿舍。”
钟屿嘟嘟囔囔。
“都住满两个月了。”
裴让旁敲侧击。
“是啊,这两个月我又没跟他们发生冲突,只是不怎么交流而已。”
钟屿无所谓地耸耸肩。
但这样让那俩自来熟都感觉到尴尬,想课余时间再约出去团建,那俩都连连打推辞,说社团学生会活动多又忙。
那俩比钟屿好一点的是,不在裴让面前说钟屿坏话,钟屿就不一样了,总是在尝试劝说裴让与那俩保持距离。
“大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毕业后各奔东西,面都见不着,何苦保持着这种虚伪的室友关系?”
裴让谨记着与人为善,不愿大学生活继续糟心,婉转迂回地劝说了好几次,也只达到了让钟屿不在那俩面前胡说八道而已。
钱奕和唐文斋都是很不错的人,裴让已经将他们划进了朋友的行列,至于钟屿,裴让有些拿捏不准。
虽然钟屿对他是不赖,但裴让有些许膈应,如果他把钟屿纳入朋友的范围,那么他会有种对不住另外两位室友的愧疚感。
活了十八个年头,裴让头一次为交朋友这件事情感到头疼,甚至开始有些庆幸自己人际关系简单。
“毕竟有缘分到一个宿舍,你别闹得大家都难做。”
裴让说了句重话,他将自己的背包收拾好,“酒你拿回去吧,我哥酒量不好,我自己也不怎么喝。
而且这礼物太贵重,我哥不让我随便收。”
何止不让收,要裴峥知道这酒是钟屿送的,可不得叨叨死裴让——这给了他个吃飞醋的好理由。
不过裴峥还说跟钟屿搞好关系有好处……裴让拎起了背包,心想着搞不好关系拉倒,裴峥的业务又没开到这边,就算开到这边,也犯不着派他去跟人家搞好关系。
他只用做好他的正常交际就行。
裴让打了声招呼:“我先走了,下周再见。”
裴峥没给他说几点钟到,意思就是不想让他去机场接,裴让出了校门便直奔出租屋。
他刚想做些准备迎接,结果刚进门,就发现拖鞋被人动过,裴峥已经到了。
裴让猛地看向沙发,没人,包都来不及放下,三步并两步奔向卧室,果不其然在床上看到了蜷缩成一团的裴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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